陌生。

    扉间突然自嘲的笑起来。他发现自己了一件何其可笑而又无用的事。

    本以为故地重游可以找到些蛛丝迹，却忘记了时过境迁，他早就被岁月抛在后。

    他靠着车门看向远苍茫的海面，在这寂寥无人的时刻，那些本来被捺在心底的疑惑夺笼而，将思绪带动。扉间跨过公路旁的护栏，踩着崎岖的山岩，抄近走向海边。海起伏的涛声由远及近，恍如叹息。

    与间的记忆残缺不同，他的记忆是完整的。记忆里他有一个严厉的父亲与一个和蔼的母亲，还有两个弟弟，可他们都已经不在人世。这样看来他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混血，带着一段有始有终的人生。可寻究底，他才惊觉其间的异样——他本想不起除去间外其他亲人的相貌，好像只是潜意识接受了亲人这个概念，却并没有真实的拥有过。

    也就是说，他的记忆被篡改过。是虚伪，不真切的。

    扉间站在海边远望，分辨着海天的界线，冷淡的目光里带了惘然。

    他俯，将手浸冰冷的海中，海从他的指间过，静谧安详。周围是一片碎石滩，挪动步的时候会踩嘎吱的声音。

    他捡起一块石，随手掷了去。不是打漂，只是单纯的发一杂无章的绪。

    扑通一声，石在海面上绽开，随即沉了去。四周如此安静，扉间可以听见石沉到底的两声闷响。

    他微微皱起眉，意识上前一步，却一脚踩海之中。他退了回来，低声咏起古老的语言，苍蓝的言灵领域扩散开来，领域中的元素被调动，海自觉向两旁分开，一如跪拜在旁恭候王者驾临的仆从。

    一条路从海中分开，扉间顺着那向倾斜的坡度一步步走向海。

    刚才他掷的石落在一个类似弧形轨的邃凹槽里，显然那两声闷响，是它先落在凹槽旁，再其中发的。

    扉间仔细查看着那被海打磨得光的凹槽边缘，手指抚上去的时候觉到一难言的引力。尽很微弱，但已经足够可疑。

    他一手在凹槽上，闭上，中言灵的咏渐渐加快，大的力量将海从他的边推开。一开始只是几米，随即扩展到了几十米，近百米。海浪在远澎湃，在他附近却只能俯首称臣。

    海底藏的隐秘一呈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