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挠腮的小媳妇儿。垂帘就是一声冷哼：别以为他治不了她！

    原本东陵城离得城便不算远，快加鞭只需一日。车走得慢，路上又停歇息几回，这才耗了一天一夜。别别扭扭地走了一路，周公被哄得心里那叫一个滋滋。看着车已经到了东陵城城门，他十分遗憾，这路若再些就好了。

    城前，随行的大夫特意煮了药，一人一碗。

    东陵城的时疫爆发得十分严重，为了防止疫症扩散引发更大的麻烦，城里其实早就封了。就是偶尔有运送草药粮的车，也是盘查十分严的。

    到了城门，一左一右十个手持戟全副武装的守卫。见着车过来，两边立即一叉，将车给拦了来。城得严，城也丁儿不虎，这是周博雅当初走之前特地定的规矩。石岚知，不慌不忙地亮太府邸的腰牌。

    侍卫一看腰牌，请了罪便放行了。

    了城，城一片萧条之景。

    街两侧的商铺全都关门了，冷冷清清。衣不蔽的人或站不住靠在路旁声嘶力竭地着气或佝偻着腰蹒跚地走，个个底布满血丝，已然瘦到脱相。烈日无地炙烤着大地，这些人置其中，仿佛一麻木的尸。

    一切收底，郭满心里沉甸甸的。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讲大义之人，说是说想尽绵薄之力不错，但特意跟来，其实有自己的小九九。大约没经过事儿，抱着侥幸。想着兴许药方发挥了立竿见影的大效用，拯救万千病患于火之中。那将来朝廷论功行赏，作为提供人，她就想沾荣光。

    此时看着这些人，她那功利心忽然就消散了。

    周公说是在看卷宗，其实角余光一直注意着郭满。本来还兴致昂的人突然跟霜打的茄似的蔫的，不禁挑了眉。

    “怎么了？”

    郭满放车窗帘，没说话。

    其实不必她说，周公也知她在怜悯外那些人。小媳妇儿心善是好事儿，不过他还是要告诫她：“远远帮一把便好，穷途末路易生恶，不必靠得太近。”

    郭满抬看了他一，表示明白。心里在回忆那日的梦境，想着尽早落脚。趁记忆还刻，把那药方给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