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雅于是行了一礼，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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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亲目睹了谢思思的惨状，方氏当时没发一言，心里却好似梗了一块，久久不能平静。她素来是个心的人，多少年也改不掉这病。哪怕知谢四这般是咎由自取，哪怕心里厌恶谢四，亲看到一个如的女被糟蹋成了那副模样，她到底是于心不忍。

    周家的孙周博雅一生便是天之骄。年少得志，三元及第，就任大理寺少卿一职。虽说时常会为查案南奔北走，但大理寺在京城，他的在京城，到底是不一样。

    心里这莫名的气，一直憋到谢家人全搬了京城。谢家倒了，太被关了禁闭，谢思思的这件事不了了之，方才发来。

    五月过半，京城一晃儿又是夏季，日渐渐烈起来。满园的青绿草木悄然变得苍翠，掩映着周府亭台楼阁，雕廊画栋，显得绿意盎然。

    凉亭里，方氏着帕，忍不住来问周博雅，到底他从中了什么。

    然而如今大召的势确实严峻，他叹了气，挥袖便示意他自去。

    惠明帝便暗暗向周太傅透了自己的意思，且看他如何看。

    思来想去的，他心中十分犹豫，迟迟不来决定。

    周太傅没有当场表态，直说周博雅外任与否，全由他自行决定。且等他回府询问过周博雅的意思，再作答复。

    在方氏的心里，自家儿从小端方有礼，聪慧异常，成之后更是皎皎君，

    他直言不讳，惠明帝也没觉得冒犯。毕竟外放任职不是一件小事。大召的官制与前朝大不同，前朝乃三年一任期，大召的地方官任期却是五年。任期且不轻易变动，大召律例，地方官任期不满私自离开乃渎职大罪，轻则罚奉降级，重则有杀之祸。

    周太傅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人上了年纪，自然期望能儿孙承膝。周家到孙辈这一代，成婚的，尚未成婚的，膝都还空虚着。周博雅作为周家最优秀的一代嗣，周太傅素来疼得厉害。若当真外放，五年不能归京，周太傅难得表不舍。

    方氏看着清隽俊雅的儿，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朝后，周太傅便将此事向周博雅通了风。

    周博雅闻言沉默片刻，没拒绝，只说且等他考虑几日。周家人踏朝堂不求官厚禄，只求所作所为对得起周家门楣，且看孙如何取舍。

    荆州州牧早已于去岁秋后问斩，荆州十三城的府尹打天牢，其中有七人与荆州州牧一同问斩。惠明帝忆起周博雅去岁去荆州半载，也曾理过东陵城政务。想着若当真无人接替，周博雅是不失一个好的人选。

，功绩在，惠明帝对他是另有安排的。

    于他来说，此天生灵秀聪慧，行事颇有章法。若提用得当，将来便是大召的肱之臣。惠明帝有意历练他，并不想他年纪轻轻便站得太。然吏呈上来的名单里，可堪大任的人委实太少。地方如今百废待兴，形势严峻，急需有能之士去绸缪建设。

    若是有他法，惠明帝其实是不想动周博雅的。

    在他看来，周家这个小到底年岁太轻，资历尚浅。若是年纪轻轻便居位，锋芒太。于是便压制着尚未作提。想着等个两三年，将人磨砺得成熟再行提。但如今形势所迫，惠明帝便有些顾不上原本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