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平推门来，又帮我推开了窗。从窗望去正能看见山，依旧是很多的火把在其中穿行。

    我靠着叠起来垫得的枕，了一粥，又低用勺拨着去数碗里有多少莲：“九个，不错。”

    仿佛九原行就只有一张床，我们两个友地推让来推让去，都说不困。

    “那你好好养伤。”

    这事儿折腾了快一个晚上，我之前疼得昏昏沉沉的，仿佛睡了大半辈，现倒是没什么困意。

    “你要是还不困，就去拿些东西来，我们一起吃一些。”

    我又说：“书院给我们开假，我们得在这儿一直待到年节，连累你不能念书了。”

    “我够了，你吃罢。”我笑，“亏你念书念得比我好，九为大数，是生生不息，九个莲，就是许多个莲，足够了。”

    拢共三句话，我们说了很久，一直到天蒙亮的时候，人在门外喊说要山了，他们快去，他们才都说让我好好养伤，最后解脱一般就去了。

    上回在书院，陈夫派很多人在山上找我们的时候，我也是这样说的。

    宋清平没什么话说，他懒得跟我辩书上的事儿。

    于是我们两个瞪

    “我一路上不知睡了多久，你睡罢。”

    一直等到天大亮，所有的火把都熄了，宋清平才关上窗。

    “得了吧。”我安他，“我一个男人，不用谁来护着我。我们之间，谁也别想单护着谁。再说了，你能回回都梦梦见什么么？想来也就这一回罢了，不过一回还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

    还是皇姊先开了，问我：“你觉怎么样？”

    宋清平着勺，用力的像要把它成沫，他低声说：“我就算预先知了什么，也没法、也没法护殿周全。”

    我说：“若是他们此时都唱起歌来就好了。”

    宋清平捧着碗的动作一顿，随即舀了莲给我：“殿。”

    他这幅神分明是还瞒了我什么，但他到底还瞒了我什么？我实在猜不，也没想着要去猜。

    他们来看我，总是凑齐了人来看我，沈林薄虽然不喜我，但是也会来，有时还把陈夫布置的功课带给我。那时候他们与其说是来看我的，不如说是换了个地方玩儿，全然不像今日一般沉默。

    几个姑娘家都落了两滴泪，我不好意思的，让她们为我哭。

    “你今天怎么呆呆脑的？”

    宋清平应了一声就去了，他很快就端着黑木的托盘回来，托盘里只是很简单的两碗小米莲粥，随后又找了个小桌架在我的床上。

    宋清平一愣，险些就要说什么来，但是很快又咽了回去。

    我从前不是没受过伤，从上掉来、雕木差儿把手指给切了、夜里走路被门槛绊了个大跤，每回都是他们一起来看我。

    我只好说：“我们都把这事儿放一边去，都不许再想了。”

    我摆手：“还行还行，没什么大事儿。”

    好像今日我已经死了，尸停在棺材里被他们参观着。

门外的人叩拜问安，随后皇姊他们就来了。

    宋清平摇：“在行念书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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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腾了一晚上，殿睡会儿罢。”

    而他们站在那边，我半靠在床上，在另一边，一时间两边竟都没有什么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