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放心，再问了我一遍：“还添碳吗？”

    在行里待久了我们都有傻了。

    “不添了，你快过来。”

和我，倒像是别的什么人，那就不好。

    又过了一阵，等我的好些了，宋清平就找了个木板车推我去走走。

    我摔断了的还是吊起来的，没能

    宋清平笑了笑：“殿疯了。”

    我说：“今年冷得快，他们要用板车拉煤上来也麻烦。不过这样的冬日也舒坦得很，从初雪那日我们就不房门了，在炭盆上架个炉，裹着被，再围着炉酒来喝。一想到二弟他们还在书院里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真是不用吃酒都醉了。然后我们一醉就挨过整个冬日去。醒来时他们就来九原猎，河那边的桃也开了，我们也在那桃树边喝两，这就又是一场醉。所以我说，我们要是总住在行里就好了。”

    这时候我们两个就好像宋清平推着病膏肓的我不离不弃、四求医。

    宋清平不能顺着我的话说我傻，只好说：“天气渐冷了，过几日就该烧炭了。”

    我没说话，其实我知，他也想总和我一起住在行里。

    某日夜，风把窗得响。

    秋日的风是很萧瑟的，我们又堵在一条很的里，风迎面过来，全是我们两人受着。

    “在这儿歇会儿罢。”我往边上挪了挪，像好客的主人请他座，“来来来，请坐罢，我们一起会儿风。”

    退一步，就算我说什么，宋清平都信，他信了那两个人就是他和我，那也不好。

    如果在里住，有地龙着我们是不用烧炭的，可是在九原行就不一样，在行里取就靠烧炭。

    他是不怎么想让我去的，我哄了他半天，最后放了狠话，说他不带我去我就翻床自己着去，他才松了，找到行厨房里用来运煤上山的木板车带我去。

    我喊他：“你再过来，中间透风，冷。”

    我再眯着睛看了一阵，又比划着算了算方位，才明白过来：“我在屋里待太久了，连南北都分不请了，傻了。”

    宋清平不愿意我风，但是也不开，只是侧坐在我面前，帮我挡着些。

    “殿，那是鹰，而且它往北边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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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指着天上飞过的一只鸟：“你看，那只傻鸟现在才往南边去，肯定来不及了，说不定要被冻死在路上。”

    运煤和运人的木板车，没什么差别。

    宋清平推着我在平坦的地方走，一直走到九原行的正门，又调转了方向往回走。

    我们来时九原还是一片青绿，我在屋里待了不知多久，再来时，九原的树就全变成红的和黄的了，有的树甚至已经掉光了叶。

    宋清平正趴在床边，用厨房烧火的铁钳摆炭盆里的银碳。他探半个，一边鼻，一边问我：“殿，这样和吗？还要添碳吗？”

    后来宋清平还用板车推着我去闲逛，天气冷了我也就裹着被去，我有时候直接躺在板车上，任由宋清平随便推我去什么地方。

    怪麻的，我们之间从来不玩那些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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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放铁钳，钻被里，发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和，你快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