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唤了一声：“殿。”

    宋清平勾笑了笑：“我可消受不起。殿看上了哪一幅就拿去罢。”

    我只听见咔嚓一声铜锁的响声，然后宋清平说：“既如此，殿自己要站哪里？”

    院里边的人一手拎着一个孩，追来向我们赔罪，又往我们手里了两个红纸包，一个纸包照例两个铜板，是好事成双的寓意。

    我们又往城西去，这时候大街上已经很闹了，探亲访友的百姓驱着骡车在街上走，车后边载着两三个唱歌的孩童，也有用红纸包着的礼品，就在某人家门前停，车来将敞开的大门拍响。

    再后来我玩炮仗就避着人躲起来玩。

    这一条街都是卖手艺品的，那是一家木铺，我之前雕了什么东西都寄在他们那儿卖。

    不过他们得先给客人看过了他们自家的东西，再给看我的。所幸我的东西卖的也不错，我有时候觉得我的东西该是全被父皇给买走了，本没有旁的人买我的东西。

    我扔得很准，想扔到哪个脚就扔到哪个大臣脚，最后把一位老先生吓得了一跤，我也就被父皇抓来扔到祖庙关了一天。等晚上我从祖庙来的时候，外边围了一群的人，不说一句话，抬手就朝我扔炮仗，害得我以为我遭天谴被雷劈了。

    后来还是宋清平把我带回去的。

    我从前带着宋清平在墙城楼上扔炮，好罢，是我扔炮仗，宋清平在旁边劝我。

    几个孩是蔫蔫的，但过一会儿也就忘了，唱着歌便跑走了。

    他们也往我们脚底扔炮仗，或许是宋清平看上去太好欺负了。

    宋清平锁好了门，满以为我在开他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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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声问我：“那殿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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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走了很久才走到城西边，城西的铺较大些，是街第二间。

    也有顽的孩童趴在院墙上燃了鞭炮扔到行人的脚，将地面上的雪粒炸起来，将旁人的新衣衣摆染成一片黑一片白。

    我迅速捡起炮仗丢回去，院墙那边的来的几个小孩的脑袋就全都缩了回去，最后只听见一声什么碎了的声音，我想约莫是炸了院里的盆。

    我对宋清平说：“今日本不打算去拜年，没想到还是拿了别人两个铜板。”

    他先前说这话时，我是装作听不见的，这倒好，我自个儿一时嘴快倒说来了。

    我问他：“你怎么不写首诗在燕都传一传？到时候你就有名了，你有名了你随手画两笔的画也就能卖去了。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的路数，到时候我第一个捧你，你集，我给你刻雕版，发到各地书局去印，到时候你就真是名满天啦。”

    我满不在乎的说：“我挂在你上。”

    这一声殿，和旁的人说“哎哟”、“啊呀”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宋清平看了一街第一间铺，对我说：“再过一阵，我就能把这间铺盘来了，到时候还能打通两间。”

    “别。”我把盒回去，“你都要把万里山河捧给我了，我还差这一幅画？”

    “不要。”我的意思是画和万里山河我一样都不要。我走铺的时候，面前一阵冷风来，教人好一个哆嗦。我转，对背对着我将门合上的宋清平说，“你不懂得，万里江山呢，我取你所站之地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