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能有什么主意？”陈氏睛一亮，用袖抹掉泪，期盼地望着杜锦宁。

    她倒不是怕挨打，她是不甘心就这样把杜方菲的一辈给定了。孙家明显不是良，偏杜方菲又是以这样的方式嫁孙家的，往后不光在村里，便是在孙家，想来也抬不起来吧？

    “娘，我不同意。”她从陈氏的怀里挣脱来，望着陈氏，认真地。

    反正不怎么的，咱们不能就这样随意地决定大的终大事。咱们家日过得虽苦，可大还有你我护着，不过是活儿辛苦些；等咱们分了家，这苦也就到了。可孙家那，那就是不见底的，要苦一辈，而且那孙贵还不一定是个能疼媳妇的，他只会听他爹娘的。就算咱们帮衬，那钱那好东西能到大的手里嘴里吗？偏他家还有一串儿的弟弟妹妹，要养大他们要帮他们娶媳妇办嫁妆，那何时是个呢？”

    这样的家，那就是个大坑，掉去就爬不来了。

    还有些话她没说。那孙大都断了了，自己不能再活养家，孙家媳妇又是个病秧，也是不能活的，偏两人还不消停，还要再生孩。如果杜方菲嫁过去，这边帮这对夫妻养大了孩，那边他们又继续生，到时候孙贵和杜方菲也有自己的孩，那真是苦到没边了，全家非得饿死不可。俗话说救急不救穷。就算她有能力赚钱，但总不能由她来养着孙家一家吧？

 以氏那德，能答应这门亲事才有鬼了。

    “娘，你听我说，这些年你时刻跟三个在一起，别让她们落单。如果二伯父只是把大的婚事许去，那起码还有一段时间才会成亲，这就有转圜的余地，到时候闹一闹想想办法，就跟上回一样退亲就是。

    陈氏苦笑一声，原先停的泪又来了。她摇摇：“怎么可能？没有七八两银的聘礼，你祖母哪里会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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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这样，我们免不得一顿打，但能让你大脱离苦海，那也值了。再说，现如今你祖父还想让你考功名呢，定然不会把咱们都打死的。只要有命在，打一顿也算不了什么了。”

    她能有什么好办法呢？她只觉得还没到那一地步而已。如果杜云年并不是打杜方菲的主意，她们这样，岂不是毁了杜方菲的婚事？

    她看着杜锦宁，伸手摸摸她的手，然后一把将她搂怀里，抱住，似乎想从她这里取温：“要想断绝你二伯的想法，办法只有一条，那就是吃过了饭，我悄悄带着你大来，连夜送到孙家去，让她和孙贵当着我和孙家夫妇的面，拜堂成亲。”

    陈氏听了，也动摇了。

    杜锦宁张大了嘴。

    杜锦宁移开目光，不敢看陈氏。

    二伯不就是缺三十两银吗？我上回又去了一趟城里，卖了一本话本，现在已有四两了。而且书院的关七少爷还跟我预订了两本，等我把那两本写来，就有八两银了。虽说还差一些，但我再加写三本话本来，这银也就有了。到时候再向章大哥家或是大伯父家借上十五两，或是让里正和大伯父来作主，让祖父祖母那十五两。

    她没想到陈氏竟然有这样的决心，想这么一个破釜成舟的办法来。

    杜锦宁窝在陈氏怀里，久久不语。

    是啊，要是杜云年打的不是杜方菲的主意呢？她们这样自阵脚，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