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听到王婆的骂声，差没憋住笑来。

    这话骂得好，她给王婆十二个赞。

    张氏看到那一唾沫，再听得这些污言秽语，脸都黑了。她连忙拉过自己的儿女，推着他们赶门去。

    氏却不怕王婆，指着她就跟她对骂起来：“吃怎么了？吃着你家的了？我家蕙儿能，小小年纪就能养鸭给我们吃，你家那小孙还在泥里捡屎吃哩……”

    “我们家再穷再苦也没苛待孩。小小年纪就把人当使唤，你倒还得意上了，还是亲祖母呢，真狼心狗肺黑心……”

    张氏了门，杜云翼却不能把他娘丢不。如果氏在骂战中占上风，他倒可以站在旁边听一听。可这会见王婆越骂越格，把他家的老底都抖来了，他赶大喝一声：“行了。”

    见两个老太太都朝他看过来，他忙扶着氏：“娘，咱们去，别跟她一般见识。一乡老婆，懂什么？跟她吵，没的掉份。”

    这话把王婆气着了，对着这娘儿两个的背影又是一通臭骂，把杜家二房从上到骂了个遍。

    可杜云翼养气功夫十分好，也知自家娘亲骂她不过，如果对骂唯有自取其辱的份儿，脆就任由她骂，扶着氏就了门，顺手把门给关上了，将一片骂声挡在了门外。

    杜锦宁见了，十分遗憾，转了屋里去。

    她也想像王婆这样对杜辰生这些人臭骂一顿呢，但穿成了人家的孙，在这重视孝的年代，她便是有心也不成。今儿个王婆把她的心里话都骂来了，她暗自思忖着哪时送好东西给王婆，也算是谢她帮自己了一恶气。当然，如果能继续再接再励那就更好了，最好骂得杜辰生、氏和姚氏这些人夜不能寐、不知味。

    不过以这些人的心黑度、脸厚度，想要达成这样的目的，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氏了门，在大儿的搀扶直接去了小大房的屋，对张氏邀功一般：“怎么样？净吧？早两日我就叫那娘儿几个把这屋收拾了一遍，院廊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净净。”

    乡地方再收拾得净，看在张氏里也是脏的。不过她不好再挑剔什么，只对婆婆：“那王婆怎的还在门骂？叫个人去把里正喊来，将王婆收拾一顿就知怕了，还什么话都敢说？”

    氏讪笑两声，并没有接大儿媳妇的话。

    张氏自以为是城里人，向来觉得自己人一等，便是那里正，都是能任她呼来唤去、任她差遣的存在。可氏却不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