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题的题目是“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杜锦宁如此破题：“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

    看到这里，周东平忍不住拍起案来：“好，好啊。”

    “破题”即是在开篇用两句话解释或概括题意，但要换个说法，不能与题面重复。

    破题是全篇最重要的。破题破得好，文章就算成功了一半；破得不好，面的容就不必再看了。

    而杜锦宁这破题就破得很好。“圣人”指孔，“能”指颜回。“行藏之宜”，指恰到好的“行藏”。“微示”二字不仅现孔颜的师生关系，也突了颜回的悟，响鼓不用重槌敲。周东平觉得，这样的题目让他自己来写，破题也就破到这程度，不能得再好了。

    他继续往看，直到一字一句把整篇文章看完，他才地吐了一气，整个松懈来。

    周东平遇到好文章，会一字一句看得特别慢，似乎要把所有的容都印到脑里一般。他看完最后一篇文章时，李一同也把两篇文章都看完了。

    李一同轻轻赞：“好文章，为八之典范。”

    八文本来是一很死板僵化的文，但这两篇文章却写得充沛，文笔生动，对仗工稳。

    八的对仗不同于骈文的对仗，更有别于诗词的对仗。它是散文的对仗。这对仗没有华丽的辞藻，也很少有骈文和诗歌对仗的跃，读时不觉其为对，但它同样是音调铿锵，富有音乐。

    而这两篇文章，在声调上都很讲究。

    在思想容上，它句句递，都言之有，也表现得十分到位。实是两篇十分难得的八文。

    难得的是，他们都自一人之手；更难得的是，它们是在府试这压考试、在有限的时间写成的。被誉为八文扛鼎之人的周东平都不一定能写得来。

    李一同认为，这样的文章不能评为案首，那是天理不容。

    ☆、第三百零三章 比他

    听得李一同这话，周东平不但没有欣然赞同，反而沉默着，眉皱成了一团。良久，他朝后挥了挥手，示意李一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李一同不解他是什么意思，不过这里是考场，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只得后退几步，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