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可的，才能被邀为师爷或门人。他们都是常年跟周东平谈论学问的人，无论是品行、学问以及喜好都互相熟悉，彼此接近。又因他们与自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利益一致，不会损害周东平利益的事来，故而周东平对他们府试试卷初审的事很放心。

    整理好务，周东平便坐来开始阅卷。

    因阅卷量大，时间，他们这些人自打从县令、每年组织一次县试时就练了一效阅卷的本事，那就是先看第一题，如果第一题文笔通顺畅，写来的文章有一定的准，才会往看第二题。如果第一题写得就不能他的，那么这份试卷就直接黜落了。任你第二题写得如何天坠，那也是没机会取中的。

    但六七千份试卷，即便让师爷和门人初审过一遍，为了公平公正，仍有四成的试卷送到周东平的案。周东平又是个认真而勤勉的，阅卷极为认真，直到三更鼓响，实在支撑不住，方在李一同的劝说睡了一会儿，天亮起床后继续阅卷。

    张地三日阅卷后，周东平终于把甲乙两等试卷挑选了来。

    县试录取的人数，小县五十名，大县一百名，可据当年参加考试的人数适当的调整，但浮动不大。而府试的录取人数是没有固定名额的，基本上是院试录取人数的两倍。如果院试时要录五十名秀才，那么府试的录取人数就是一百名。这一百名，又分甲等和乙等。前十名为甲等。

    “东翁，这甲等的名次如何录？”李一同问周东平。

    自打杜锦宁了卷离开考试，周东平的异样绪似乎也就到那时为止了，后来再没有任何异常。而在杜锦宁的试卷上，也被他写了一个大大的“中”字。

    只是李一同这些天也跟着周东平一起阅卷的，他看来看去，发现几千份试卷里就没有一份比得上杜锦宁的。不光比不上，平跟他差不多的都没有。在他看来，这第一名非杜锦宁莫属。

    只是周东平似乎对这事持否定态度，这些天他遇上一些试卷也了一些评价，还用来跟一些人比如方少华、梁先宽的文章相比较，但从来没有提过杜锦宁的文章。

    这让李一同的心提了起来。

    为主考官，最犯忌讳的就是评判不公正。如果杜锦宁的文章跟其他考生差不多倒也罢了，可现在他明显比别人一大截，要是不取他为第一，恐怕会生事端来。

    李一同此时这样问，就是打着如果周东平不取杜锦宁为第一，他必要规劝一番的打算。毕竟他为师爷，有规劝东家不要犯错误的义务。

    周东平也不抬，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的事：“自然是杜锦宁。除了他，难你还有别的人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