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

    拐过了弯，前面的景致豁然开朗，一座原先被树丛挡住的凉亭现在众人面前，琴声越发明朗清晰。一位十三四岁穿着一袭石榴红衣衫的少女，正坐在亭中专注地弹着琴，似乎没有察觉林老爷一行人似的；站在她后的一个婆一个丫鬟见了，也没敢作声，只是朝这边行了一礼，便垂手站在那里。

    林老爷也没声，站在那里凝神听着，似乎在仔细辨别少女的琴声有没有步一般。杜锦宁和齐慕远也不得不站在那里等着。

    好在少女的琴声渐稀，没一会儿就收了声。

    放手抬起来，她似才发现林老爷一行人站在那里，连忙站了起来，笑着奔了两步，嘴里叫：“爹爹。”

    这两个字，她惊讶地发现自家父亲边还站着两位陌生的少年，连忙止住了脚步，两朵红霞飞上两颊，似害羞忸怩又觉得没礼貌，最后大大方方朝这边福了一礼：“不知爹爹有客人，女儿失礼了。”言语羞，声音悦耳。

    林老爷“哈哈”笑了起来，对杜锦宁和齐慕远：“二位相公，对不住了。小女想是没料到有外客人，在此弹琴，扰了二位清静，实在对不住了。”

    “无妨，无妨。”杜锦宁笑，“林老爷，既然贵园还有家眷在此，我们就不便打扰了，就此告辞。”说着拱了拱手，跟齐慕远转就往回走。

    林老爷面闪过一抹失望，对女儿使了个，追了几步对杜锦宁：“二位相公，来既来了，还请把园走完吧，我就这叫小女回避。”

    林小也连忙上前几步，离杜锦宁和齐慕远更近一些，咬着嘴泫然泣地施了一礼：“二位相公请留步。我以为今天这园没人来，便过来散散心练练琴，是我不对，我这就离开。”说着她施了一礼，后退了两步转快步离去。

    她的丫鬟婆连忙抱着琴跟上。

    “杜相公、齐相公。”林老爷歉意地，“这是我的小女儿，跟着尘心师太学琴已五六年了，有时候会到这园里来练琴看书。今天也是我疏忽了，没通知她，她并不知我们过来。如有失礼之还望海涵。”

    “这是你家园，她在此弹琴自无不妥。倒是我们来的鲁莽。”杜锦宁笑，没有再说离开的话。

    林老爷舒了气；“不不不，是我没让人跟她说，疏忽了疏忽了。”说着他自责地拍了拍脑袋，又腆着笑作了个前行的手势，“二位相公请。”

    杜锦宁了，跟着林老爷继续把这园看完。

    还好，直到把整个园走完，再也没有看到那个林小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