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抄完，并没有像其他考生那样挑灯夜战。她了香把考舍熏了一遍，确定里面没有一只蚊，便睡了。

    而贡院里，绝大多数考生都没有歇息，而是盯着那两题目在发呆。

    其中一个就有祁思煜。

    祁元对自己这个孙还是十分上心的，他自己又是在学术这个圈里混的，对于学术倾向的动向了解得比较清楚，知这两年八文在科举考试中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所以不光提醒祁思煜要多写八文，还特地请了一个擅写八文的人来教授祁思煜。

    但祁思煜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写了那么久的八文，自以为在这方面比其他人都得好了，对于使解元还有信心的，但现在却发现自己竟然连破题都不了。

    这两个题目真是太古怪了，让他完全摸不着脑。他坐在那里对着那个圈，烦躁地直想揪自己的发。

    不要说祁思煜，便是许成源和方少华等人，也都着蜡烛对着试卷上那两题在发呆。

    祁思煜知的消息，杜锦宁通过书铺收集到的各地试卷里的试题自然也知。杜锦宁来自后世，又过目不忘，她又是个读书，博览群书的人，即便对八文没什么研究，但看过明清八文题目的她，对于八文的认识还是要超过这个时代的人。

    杜锦宁对朋友向来不藏私，更何况许成源和方少华两人，一个是她的大夫，一个是她的三夫，她自然不会有所保留，不光提醒他们重视八文，还给他们讲了许多截搭题的破题例。

    但第一题的奇葩程度，还是超了许成源他们的想象。

    倒是齐慕远，看到这题目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显得有成竹。他并没有因为试卷而影响正常的作息时间，到吃饭，天黑睡觉。虽然跟杜锦宁隔了几百个考舍，但两人的作息习惯保持了神同步。

    杜锦宁好好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清晨洗了把脸上了个茅厕，这才开始起题来。

    她提笔在草稿纸上写了第一题的破题：“无方也。”意思就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她打算在这篇文章里好好写一写律法的重要。

    要知来自法律建全后世的她，有多么怀念法制社会。她真心希望大宋能以法制国，而不是谁有权，谁就能无视王法，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