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福来结伴一起去贡院门守着了。大冷的天，这两个家伙也不怕冷，清早就去，傍晚才归家，在贡院前守上一天也不觉得累。

    “唉，想当初是我跟江北在一起等着看榜。”汪福来忍不住跟姚书棋唏嘘，“他要是一直跟着少爷，日过得多快活呢，哪像现在……”

    江北自打离开杜家就再没跟杜家人联系，不过汪福来好歹跟他混过一段日，颇好，在桂省时还时不时去探望他，到了京城后还写了两封信去问况，比较了解江北的近况。

    江南嫁给杜哲新了姨娘，江北也了那边杜家了个事。可也不知是跟人发生了冲突还是被排挤了，他最后从江南手里拿了钱，自己来了个小买卖。他又没有经商的脑，小买卖赚不了几个钱，也只够糊过日。

    江南钱给他说了门亲事成了亲，赁了个小院住着，每日一睁就要为一家人的柴米油盐心，汪福来自己过过那日，真心为江北觉得可惜。

    姚书棋一摆手：“别提他。其实少爷是个怎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江南错事咱们且不说，江北当时脑稍微清醒些，少爷对他不失望，必会伸手相帮，他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是那句话，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来的，怪不了谁。”

    “好好，不提他，不提他。”姚书棋笑。

    说是不提，他又来了一句：“其实江北后悔的；不说江北，便是江南也后悔。去了他们才知咱们少爷、太太是多好的人。可惜啊，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更没有回路。”

    姚书棋站了起来，活动活动，望着贡院张榜的位置：“这都两天了，应该放榜了吧？”

    姚书棋刚走了几步，汪福来就激动地叫：“快快快，开门了，放榜了。”说着以跟他年纪不相符的捷跑到了贴榜的地方，占据了个最好的位置。

    姚书棋反应也很快，立刻也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贡院门前就围满了人，差役一面叫着“别挤别挤”，一面刷了浆糊，将榜贴到了墙上。

    姚书棋和汪福来见得差役将白榜贴上，他们在前面几个名字稍微溜了一，没看到自家少爷的名字，就打住了，本没往后面看，睛盯着差役。直到差役将红榜贴上，他们的神这才凝重起来。

    “少爷少爷，少爷果然是第一名，是会元，哈哈哈……”汪福来四十来岁的人了，在古代都是爷爷辈的了，看到红榜榜首写着“杜锦宁”三个大字，仍然跟个小孩一样，拉着姚书棋的手又蹦又。

    姚书棋也兴得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