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的路上，李在前面开车，傅燃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李动了动鼻，忽然觉得有不对。

    “燃哥，”他看了看后视镜，犹豫了一，提醒，“医生建议你少喝酒。”

    “嗯，我知了，”傅燃闭着睛，淡淡，“谢谢。”

    傅燃不容易醉。

    即使李都闻到了他上些微的酒味，但他此时仍然很清醒。昨晚接完岑年，怕岑年喝太多，半夜时万一要吐、一不小心把自己呛着，傅燃一直呆在岑年房间里。

    而李早上去接他时，不用多问，就知傅燃又是一夜没合。

    但到了片场时，傅燃还是立刻就了工作状态，从神态到站姿都不见一丝颓靡。

    他同导演打了个招呼，化完妆、换好衣服后，无需多说，直接开拍。

    开拍一个月，《不寄他年》的校园分已经基本结束了，剧也了一个新的阶段。

    《不寄他年》中，顾悉和关寄年，在中时度过了一段颇为圆满的时光。那时，他们的生活里只有小波折，没有大起伏，打打闹闹磕磕绊绊，也这么一路一起走完了。

    而在大学时，无数的变故与不如意像是杂草，从边角隙里生来，一霸占了每一个角落。

    关寄年成绩一直很好，考时，数学空了大半面没写，提前一个小时了卷，如愿以偿地同顾悉了同一所大学。他们大二开始同居，但那时，一切开始有不一样了。

    《不寄他年》的故事背景是在90年代，那时离同结婚法的合法化，还有很一段距离。他们中偷偷摸摸、接个吻都要左思右想，上有家着，有考压力，倒也没什么人发现。但大学不同，这里言论更加自由、也更加伤人，更何况……他们还同居了。

    先是接吻照被发到了网上，被周边的人用异样的神看着，与家里断绝了往来、没了经济来源，然后——

    顾悉受不了了。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从小到大都被人捧着，怎么吃得了这苦？

    顾悉一天天看着关寄年，不知是由于外人的指指，还是因为实在相了太久，突然就倦了。

    这一场戏，正发生在主角两人刚刚大四毕业，初社会时。

    接近晚上七，狭小仄的会议室显得有些凌。

    顾悉坐在座位上，看着手中的文件。

    “小顾，等会让记得收拾一杯，扫扫地，”总监临走前，笑呵呵地对他说，“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儿，帮公司事，总比回去搞同恋好，不是么？”

    前一天晚上，不知谁把他同关寄年拥吻的照片传到了公司的公共邮箱里，等他发现时，已经在公司上传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