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

    那边安静了一，立刻又发一阵声响，像是要跑。

    米拿着手电筒直接开了最光，他一路上原本不用这个，遇到小贼了想起个震慑作用，大声：“我瞧见你了啊，哎！还跑，说你呢……”他本来想大声喊人来，这边离家近，左邻右舍的喊一嗓就都能来帮忙，但是手电光照上去的时候，米自己先收声了。

    被照的直捂睛的也是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孩，十四五岁的模样，拿胳膊直挡脸，小声喊：“别、别！别喊，自己人！”

    米被他气乐了，手电筒的光线放低了一档，但是也没挪来还照着那男孩的脸，凑近了：“别挡了，我知你是谁。”

    那个男孩有臊得慌，把手放来挠了挠脸，也不好意思看他，左顾右看的：“那什么，我就是晚上吃多了，来溜达溜达……就，到看看。”

    米：“就溜达到我家小菜园来了？”

    男孩咳了一声。

    米：“王兵，说说吧，大晚上吗来了？”

    王兵抓耳挠腮，说不来，米就把手电筒的光全扫了他一遍，很快落在他那鼓鼓的袋里，王兵立刻捂着袋不吭声了。

    米想笑，这事儿他再清楚不过了，前这个王兵就是之前去山坡上挑竹的时候领说他的那个男孩，也是当年他的发小之一，人不坏，就是特别喜讲义气，总扎堆跟人玩儿，替人。王兵想当老大，就要老大应该的“大事”来，这年的少年人会偷偷在家里一起看香港电影，王兵家有DVD机，暑假大人又不在，更是凑在一起看电影了，米记得自己以前也跟他们一起看过，好像是古惑仔一类的，片名都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王兵当时，瞧见电影里的大哥烟，非说自己也学会烟了。

    一帮半大的孩都没齐，起哄说让王兵给他们看。

    镇上就这么大，王兵哪儿敢自己去买烟，买了之后卖烟的六婆能在十分钟告诉半个镇上的人王家小学坏喽，会烟了。

    但是都去了，能怎么办？王兵也不知从哪儿听来一个小消息，说是枯的老丝瓜藤卷起来当烟，味跟香烟特别像，劲儿还更足。

    他那个暑假没少祸祸镇上有小菜园的人家，了人家好些丝瓜藤，米姥姥家这块小菜园留着的老丝瓜都被他了好些——米记得当时他还求自己给他丝瓜藤来着，伏低小，求他千万别告诉别人自己的是“假烟”。

    米憋着笑，故意绷着脸：“说说吧，偷什么了？”

    王兵脸涨红，吭哧半天：“就，就一菜，我回跟程说一声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