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琅手上动作不停，淡淡：“陛怎么又来了？”

    谢偃轻叹气，疼：“这两个人，可真是……”

    那痕丹红的脂仍停留在她白皙的指尖，红白二映衬，莫名叫人觉得燥，顾景定定看了会儿，禁不住别过脸去。

    谢偃不意他对女儿这样细致微，倒真有些讶异，垂首应声，了句“是”，等他走的远了，才悄悄拭去额细汗，去问卢氏：“枝枝到底是去哪儿了？”

    如此一连五日，连卢氏都忍不住去劝，刚谢华琅院中，便碰见中侍前来，紫檀托盘上是拇指大小的珍珠，洁白莹，泽明透，饶是她见多了人间富贵，都觉极为不俗。

    谢华琅却将那抹赤涂上珠，淡漠：“陛，你真是一都没变。”

    顾景那日往谢府去，等到午膳时分，仍旧不见谢华琅回府，便知她是有意避开自己，不再见。

    谢华琅转过去看他，目光上一扫，忽然笑了，重又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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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说心里闷，想去走走，”卢氏：“我也不曾仔细问。”

    顾景便立在她侧，看了她许久，方才轻轻唤了声：“枝枝。”

    谢华琅将眉笔搁，取了脂，指尖蘸取一，：“若真要细说的话，大抵是敬而远之吧。”

    谢华琅自妆奁中寻了一支牡丹嵌红宝金步

    他也不气馁，枝枝不肯见她，便每日打发人送信过去，即便侍回禀，说谢家女郎一封也不曾看过，全都烧了，也仍旧不曾停。

后，连心都有些凉了，瞥见谢偃这动作，在心底叹气，起：“中还有事，朕这就回去了。”

    “我听人说，那天我走后，你一日没吃饭，”顾景听得心一滞，却俯，轻轻在她耳畔：“枝枝，你心里明明还有我。”

    期间又有各类珍宝奇玩赐，字帖古画，瓷珠玉，不一而足，虽然不曾明言，也不曾降旨，但满安的勋贵都能看得来，陛的的确确是相中了谢家三娘。

    顾景了谢府正门，终究有些不放心，便又停，着意叮嘱：“朕听侍监说，枝枝这两日都不曾好好用饭，她又有些气虚，如此胡闹，怕会伤胃，令君着人仔细照看，若是严重，再叫人开一剂药吃吃看。”

    ……

    谢华琅准备门去玩，自顾自对镜梳妆，执了眉笔，细细勾描眉梢，并不理他。

    顾景听得一怔。

    一别几日不见，顾景似乎更清癯几分，隐有倦，唯有一双睛，仍旧明亮如昔。

    侍们见谢夫人到了，极客气的笑了笑，又：“陛在同女郎说话，还请夫人暂待片刻。”

    ……

    皇帝言必行，谢偃自然不好说留饭之类的客气话，同谢令一送他去。

    “隐瞒份，糊我在先，现在份被拆穿，索不遮掩了，公然明示。”

    “枝枝，”顾景又唤她一声，有些踌躇的低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没有在生陛的气，但是也不想再同陛有所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