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国公似乎没瞧见这一幕，殷勤的劝酒，又追忆起往昔年岁，言辞之中极是慨：“前朝世家鼎盛，关陇贵族何等傲然，民间甚至有铁打的世家，的皇朝之说，可如今呢？”

    李姝羞垂首，目光却悄悄的望了过去。

    李姝目光落在林崇面上，见他神淡漠，面容却英俊，心也的快了，羞应了一声，微红着脸，起往女婢们早就陈设好的瑶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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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姝粉面染上两朵红霞，斜斜的嗔了李旻一：“哥哥，你再说这些，我以后不理你了！”

    一曲终了，许国公夫妇面带赞许，李旻目光满意的在胞妹上一扫，笑向林崇：“阿姝柔顺，骨里却执拗，阿爹阿娘早先为她相看人家，她都不中意，说要寻一英武不凡的男，才肯委，阿爹惯来她，只得认了。”

    许国公夫人眉微蹙，正待说句什么，却见李姝又羞又恼，狠狠一跺脚，泪跑了去。

    李姝闻言怔住，两颊忽然间失了颜，李旻神同样一变，面有些不太好看。

    “也是，”永仪侯哈哈大笑：“千军万都经过，怕他作甚！”

    许国公说的时候，永仪侯父便只在侧静听，待他说完，永仪侯方才：“李兄似乎颇为慨。”

    林崇并没看她，饮一酒，自若：“我不通乐，只觉得那把琴看起来不错。”

    他叹气，略微低声：“当年的荥郑氏何等煊赫，太宗文皇帝为安抚世家，甚至选了他们家的女郎太妃，后来天后临朝，登基称帝，那便更了不得了，可最后……唉！”

    那琴艺也不坏，清柔灵婉，着实不俗。

    “好好好，不说不说，”李旻笑意，又问林崇：“贤和听罢，觉得阿姝琴艺如何？”

    永仪侯一见这阵仗，便猜□□分，同林崇对视一，暗暗摇。

    今晚他们只请了永仪侯父，李旻与林崇有旧，当然在侧作陪，许国公夫人也在，侧是小女儿李姝，年约及笄，亭亭玉立。

    一时间，场中人的神都微妙起来。

    “你们男人呐，一说起话来，便牵扯到朝政去了，倒叫我们女人家听得不自在，”许国公夫人掩而笑，转目去看侧秀丽不俗的小女儿，温声：“阿姝琴艺不坏，去弹首曲，免得他们总说些煞风景的。”

    她生的秀丽，不同于牡丹明艳，倒有仙似的小家碧玉，温婉宜人，低眉垂时，别有一番温柔。

    东主许国公却没急着说话，他静静等了片刻，见永仪侯神态自若，全然没有为林崇所言训斥他的意思，面便有些晦暗难言。

    “家门倾覆，或许只在一念之间，荣辱与否，当然也只看如何权衡，”许国公到即止，状若失言，摇笑：“今日只是小聚，不谈国事，我冒失了，罚酒三杯！”说完，亲自斟酒，一饮而尽。

    许国公李峤年岁与永仪侯相当，素日里关系不好不坏，寒暄起来倒很亲，冷不丁一瞧，倒跟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似的。

   “兵来将挡， 来土掩，”林崇倒很平静，淡淡：“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