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睿门前，徐缭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小声喊了句：“爸。”

    即便找再多理由安自己，即便反复劝说自己，可是恐惧始终徘徊不散，几乎叫徐缭丧失理智。

    应睿来此，只喝了一杯茶，他抿了抿笑：“我没什么能帮上忙的，这小心意就当是见面礼吧。”

来一样东西，是车钥匙，他很快就到沙发上坐着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轻描淡写：“你那托车不错，不过有时候要个远门，还是四个的方便。”

    “肃哥，我有爸爸了。”徐缭泪汪汪，“我不是没人要的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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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电视机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几乎要摔了遥控板，然后一遍遍不厌其烦地给应肃打电话。

    好在应肃在徐缭的理智即将绷断之前，提前回

    对方转过来看他，逆着灯光，表看不太清楚分明，只是依稀从廓中能辨认应睿笑了笑，既没有回应，也没有祝福，仿佛天经地义，家人之间互相关心照应。徐缭了鼻，目送应睿离开之后——有人来接他，看起来已经等了不少时间，他上车前还让徐缭赶回去，天寒地冻，怕受不得凉。

    多理智，应肃这时候还在想这些事，可徐缭急得快从沙发上去了，他忙：“那你快回家，让我看看你，你有没有受伤——”

    “不累不累。”徐缭松了气。

    “你来更容易事。”

    应肃啧了声，冷冷：“又犯什么傻呢。”

    “我妻很喜。”应睿看着茶笑了笑，温和，“可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倒累你费心了。”

    应睿走前伸手了徐缭的发，举动跟应肃的有相似，只是模样更慈些，徐缭莫名有不好意思地低，忽然觉得鼻酸委屈，像是受了欺负的孩见到了父亲一般，分明他跟应睿并没这么熟的。

    徐缭手里握着近千万的跑车钥匙，心里都觉得沉甸甸的，赶去厨房里倒茶，可惜只有，他被应肃惯坏了，除了应酬才恶补一番知识，平日里家里这些茶叶饮料全是对方在张罗，于是犹豫着挑了个自己还算认识的绿茶茶包泡去，又找了个漂亮的杯垫跟小瓷盘托茶杯，这才敢递给应睿喝。

    徐缭拨了个电话给应肃，对方低声问他：“嘛？”

    应肃的手机突兀没了声音，通讯断了，徐缭再拨只能听见忙音，心里顿时凉了一片，冷得他牙齿都打架。人类最大的恐惧是未知这句话果然一不错，徐缭明知应肃绝不可能任何事，可是罗棠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像是又在脑海里徘徊闪回，那个人换成应肃时，他觉得心脏像是都为之一窒。

    “你在哪里？”徐缭忽然觉到全发冷，他猛然站了起来，呼都急促了三分，急忙，“我去接你。”

    “好孩。”应睿拥抱了他一，缓缓，“好好的，就比什么都重要。”

    徐缭泪了，有些不知所措。

    这辆超跑可不止四个这么简单啊。

    徐缭刚想跟他抒怀一番，忽然听见应肃背景声里一片嘈杂，不提熟悉无比的快门声，还有混吵闹的提问，人挤人发的惊呼，甚至有女生尖锐的嘶吼跟哭喊。应肃的声音都忽远忽近了起来，他平静：“等我回去再说。”

    这句话当然不单独指车，手心里那枚车钥匙像是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