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慨都不行了吗？

    幕僚见状，轻叹气。

    其实这些官宦弟来这地方，无非就是背背自己的诗作，宣扬一自己的才名，顺便再结几位将来可能用得到的朋友。至于切磋，并不算大事。

    诗作可以提前写好，谈话的容也是风雅谈笑为主。事先背好几首诗，觉得应景了就搬来，众人互相捧两句。

    总之，这地方大多都是显贵之，一般人不会过来刁难。只要才畅，灵活应对，哪怕肚里没墨，也不容易错。

    即便真有人敢过来挑衅，遇到不会答的问题，他们几人就会从旁协助，帮忙解围。实在是答不，而对方又刻意针对，就索一笑而过，附议对方即可。只要表拿得当，不想坏了众人雅兴，所以不愿争吵，本不算事。

    所谓文无第一，文人间互相恭维让步的事，没人会当真的。就算当真，也证明不了什么。谁还故意拿来说，会反被耻笑的。

    这位周公是什么准，他作为幕僚，朝夕相过，最为清楚。此人的确是有些小聪明的，也认真读过几年书。可平日里更多时间是跟着父辈事，要说钻研学问，那还远远达不到。对于书里的东西多算是一知半解。

    如今一直在京城与各地造势，嘘才的佳名，怕是真以为自己是文曲星在世。

    方拭非退了两步，两手负后，笑地看着周公：“周公看过《周易》吗？”

    周公：“那是自然。”

    方拭非朝上一指：“可《周易》，没有给这个天地，分个尊卑啊。”

    周公语调一转，再次小心窥视众人：“我……”

    “‘地气上齐，天气降，相，天地相，鼓之以雷霆，奋之以风雨，动之以四时，之以日月，而百化兴焉。’天地造化万，相合，何来尊卑？”方拭非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师父告诉我，周易中所指的天地、、乾坤，或是男女，大多不是指真的天与地，而是代指一关系。天远，不可及，而地卑近，如此切近。所以，踩得到的就是地，碰不到的就是天。”

    周公微低。

    方拭非：“‘卑以陈，贵贱位矣。’又是说什么呢？因为人大抵都是相同的，离得远，得不到的东西就觉得它尊贵。而离得近，唾手可得的，就觉得它卑贱。天外有天，只要爬得够，曾经的天也就变成地了。曾经尊贵的东西若是一朝得手，可能也就变得卑贱了。周公你觉得呢？”

    周公略显窘迫，难以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