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事者借此牟图暴利。利民之策却未能利民。

    她从本次治灾上，借以延展，分析了百姓的心理及今后的发展。

    认为无论是治旱还是治涝，单单的发粮免赋，都不是治理本。“然而小民不知远计，各便私图，非官为倡率之，则苟且因循，年復一年，而荒废愈甚。”甚至可能因此叫百姓生了懒惰之心。

    随后从纲纪、教育、科举、惩贪治腐、安定民心等，开始逐一提策。

    洋洋洒洒写了有两千多字。

    字迹略带潦草，看着却很舒服，并不妨碍辨认，还有些狂放不羁的意味。

    书房落可闻针。

    主考官盯着自己黑的鞋尖，站久了，未听陛发言，不由轻叹气。倏然发觉耳边最响的竟然就是自己的呼声，连忙憋住。

    前方侍看他一，又去沏了一杯茶，端到顾登恒手边。

    顾登恒拿住卷，一时放不来。看到一半的时候，因她这文风，失神想到了别。人总是怀旧的，他能从中隐隐受到杜陵的词句。

    字迹也是。

    想了一遍，然后才重新接着看。

    这一篇策论真是看了许久，一直没有结果，看得那官员心如擂鼓，惶惶不安。

    统共就些许字，有什么那么值得如此细看的？难还拆开了一字一字品读吗？不过就是一十七八岁的青年所著文章而已，从未见过陛如此认真模样。

    主考官又开始回忆。

    方拭非他……写了什么来着？

    他好像还没看过，方拭非的卷一都未过，直接被筛了。

    顾登恒一直看到最后。

    国土各皆有蠹虫，牵一发而动全，致以陛似无手之。然，“不腐，枢不蠹，动也。”既已病膏肓，应当刮骨疗伤。

    从没听说过哪一位君主，是靠着谨慎牵制，而成就贤名的。古历来只有大胆变法者，或成功，或成仁，方为后人铭记。

    “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慎。”

    真正应当万分谨慎的，该是谨慎百姓对国君的怨恨。疾驰的车，怎能用腐烂的绳索来驾驭？如今天形势，哪里还能大意？

    顾登恒惊叹于其文风之大气，语言之毒辣，界之宽广。字字句句皆落在他心。

    文章里所提到的担忧，就是他一直顾虑之，可一直难以定决心。站在各方角度，叙述详尽。其见解度，都是寻常学本接不到的。

    这是杜陵教来的学生，顾登恒已经可以确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