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最担心的，是牵涉其中的人，或许跟三殿有关。毕竟京城的事，起初就是因他而起，五殿受其蒙骗，才会有接二连三的祸事。

    方拭非：“事到如今，若还是手段柔，如何撕破他们的脸？”

    顾琰不赞成：“方拭非，权责可以，然手段应当柔。”

    也是，京城里的商家素来明谨慎，尤其是在西市的地，往来都是各权贵，还要与中易，于京中各路权势，把握的比较清楚。

    顾琰说：“但你家之前的货，已经销的差不多了。何况那是你兄亲自签的商契，算是合法买卖。仅凭你的证词，并不能证明琳琅与县令有所勾当。”

    更重要的是，区区一名县令，绝不可能将手脚伸得那样，还能面请动江南的官员替他作保。他没那么资格。

    方拭非好奇：“他们这样四奔波，能骗到多少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生意不好吗？也不怕惹祸上，反自恶果。”

    苏叶见几人都不声，也不敢多言，只能希冀地看着他们。

    林行远跟方拭非大瞪小。

    顾琰：“你要的，是撕破他们的脸吗？你是要打碎他们的骨！”

    方拭非掐着手指算了一，仰大笑起来：“我全年的俸料、职田，什么的都加起来，也还不到七十两银！我得三百来年的官，不吃不喝，才比得上他行骗一次？”

    像他，三十年就够了。

    照苏叶证词，商行骗一案，所涉金额比他预想中要严重得多

    女人在寻人查案这方面，要细致起来，真是叫人叹服。

    如今看来，怕是还不简单。

    顾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过区区八品。”

替他作保，要说这生意的背景来路，与朝廷毫无关联，我是不信的。”

    林行远了个“蜂窝”的型，然后悄悄指向顾琰摇。

    顾琰不喜这个老三。老三平日铺张浪费，横行霸。可皇份尊贵，太死后储君之位空悬多年，他是大人选。随意摆个酒宴，投个商铺，就会有大把想与他结的人把银钱送到他手上。所以顾琰并未留意多心。

    方拭非简直被气得面目扭曲：“那这样说来，京城的几家商，被骗的还算少的？”

    苏叶大声：“我不知别他能骗到多少钱，但在宣州那次，他们骗到了过万两白银！除此之外，还趁着城中动，灾荒肆，低价扫过了一批上等货或，转到荆州或别十倍售卖。左右加起来，余利应当有近两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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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拭非不由呼一气：“喔。”

    方拭非回：“虽然难以定罪，但找他们不痛快，总是可以的。顾侍郎，官提议，不如用拖。以货来源不正当，需要详细调查为由，先扣押他们商铺中的外来货，允诺等查清之后再予以归还。还可以每日找人去他们店里逛一逛。拖到他们难以正常经营，然后再慢慢查。顺便找人在明盯着那氏商，要对方不得轻举妄动。只要损了他们的直接利益，总能将幕后之人来。哪怕只是小鱼小虾，也好有了手之。”

    顾泽虽然是五殿，但也是了名的不受。几位掌柜关系要好，时常会凑在一起讨论，对于第一次的大额易，心存戒备，能被坑成这样，已经算对方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