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闷葫芦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行远毫不犹豫：“傻。”

    还方拭非叫过大哥。

    何兴栋扯扯角，发现自己笑不来。说：“原来的何兴栋，多好。”

    “是。人人都想何兴栋。”方拭非说，“何兴栋是个好人。”

    何兴栋回忆起，这句话还是初逢变故时，他对他父亲说的。

    “我不想与你叙旧。”何兴栋冷声音，“是你叫我变成这个样的。”

    方拭非：“别说得你如今多惨烈一样，你不过是活明白了！”

    何兴栋不语。

    方拭非：“而我一直是明白地活着。你我一个梦里一个梦外，我叫醒了你，睁看清楚的人还是你自己罢。”

    何兴栋睁开，看见的是这个真实的人世。方拭非睁开……看见的是先前那官员说的亡国之徒。

    ……姑且也能算真实的人世。

    一行人发走了一日半，还是遇到了这群斜跨大刀的血气浪客。

    对面共有一百多人，看装扮有些糙。衣服过脏了，辨不颜。

    没有了家国的庇护，想来在这片土地上过得并不顺畅。朝不保夕，无人庇佑，空有自由，却前途未卜。

    队伍中，甚至还有十一二岁的少年。

    与大秦军队相比，对面人太少了。本不可能劫走他们的东西。埋伏在此，显然是有话想说。

    方拭非也不急，既然遇上了是缘分，便同对面慢慢聊。

    “突厥人？”方拭非问，“你们拦路是要作何打算？”

    对方人气愤叫：“我们才不是突厥人！”

    方拭非：“那你们是何人？”

    “我们何人也不是。我们的落已被突厥占领，可我们不想服从，逃了来。”对方一段话说得磕磕绊绊，“大秦国力渐微，如今边境突厥士兵行动猖狂，已经横扫了好几个落。无论是西面还是北面，都有他们的踪迹，我们无从躲藏。”

    方拭非压低上，说：“我第一句话就不赞同。什么叫我大秦国力渐微？你们这是想说话的措词吗？”

    对方不方拭非说了什么，背书似得将后面的话先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