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帮她净面：“娘娘，且醒醒。”

    她的声音温柔细腻，仿佛带着日里醉人的栀香，谢婉凝不由自主地放松来，渐渐松开眉。

    “雨……”谢婉凝呢喃。

    雨一把握住她冰冷的手，心里很是着急：“娘娘，您醒醒，您魇着了。”

    谢婉凝猛地睁开睛。

    这是雨一次见她这个模样。

    她满脸是汗，表惊恐，一双睛瞪得大大的，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神采。

    雨声音温柔，她倾上前，左手握住谢婉凝的手，右手在她后背轻轻拍抚：“娘娘，只是个噩梦，您醒了就没事了。”

    谢婉凝急促的呼渐渐平稳来。

    她气，轻声说：“只是个噩梦……”

    可是，这噩梦太真切了，她恍惚之间，觉得自己仿佛有什么忘记了，却又有什么重新被记起。

    脖上那令人不过气来的窒息还在，那是属于上辈的，她一直不愿意回忆的已经被她自己努力遗忘的过往。

    那时候她缠绵病榻，意识模糊，最后到底是怎么咽气的，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这一场梦魇，却叫那些淡去的回忆渐渐复苏，在她的记忆中鲜活起来。

    谢婉凝低着，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

    她摸到过一双手，掐在她脖上的那双手。

    纤细无力，骨瘦如柴，指腹上有些细密的老茧，像是经年绣活留来的，可肤却细腻光，富有弹。

    那是一双闺阁少女的手。

    谢婉凝了一气，她取过雨捧在手中的温帕，狠狠盖住了自己的脸。

    那到底是谁呢？

    对于一个行将就木的病人，还要这样的狠手，病最重的那一年，她几乎没过门，又是哪里来的想要她死的仇家？

    谢婉凝想不来，也不是很愿去回想。

    重生至今，她过得潇洒肆意，中生活畅快而单调，她已经渐渐忘记了那些过往。

    可是……过往并没有放过她。

    哪怕盛京离琅琊千里之遥，也叫她心中纠结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