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谢婉凝叹了气：“你懂我问的是什么。”

    王纯汐看了她一会儿，动了动嘴，好半天才艰涩：“我偷听了母亲和父亲的谈话。”

    谢婉凝没有搭腔，只听她低声说着：“他们说哥哥应该应该娶一个健康的女人，跟她生王家的嫡，而不是一个病歪歪的药罐，什么都带不给王家。”

    可……谢婉凝想告诉她，他哥哥从来没有踏足过后院一步，哪怕是成婚那日，他也是在书房里安置的，就连话都没跟她说过几句。

    王纯汐冲谢婉凝摇了摇，没有让她继续说话：“那个时候我还很天真，什么都不懂，外面都传哥哥克妻的言，家里母亲又整日埋怨，所以……我就想，我能帮哥哥的太少了，只要让哥哥摆脱你，他的日就会好过。”

    当谢婉凝知当年是谁对她的手，心里反复想过各理由，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么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仅仅因为她不满她占了她哥哥的正妻之位，就手掐死了她，可如今再看她，却是一都不后悔，她甚至满不在乎。

    让人想来都不寒而栗。

    王纯汐轻声笑笑：“可是当我鼓起勇气了手，才发现我的想法错了。你……之后……哥哥一病不起，就连书都不读了。”

    王纯汐一边笑一边哭，晶莹的泪顺着她的脸颊淌来，却仿佛一都没有意识到似的。

    “你不知那时候我有多难过。我心疼他，可怜他，又不忍心看他这么去。我去劝他，跟他说父母亲已经给他选好了继室，过不了多久就要给他冲喜了，他一定能好起来。”

    谢婉凝安静地坐在那，听着她哭着诉说她所不知的过往。

    王纯汐抬起，认真看向谢婉凝：“你知他跟我说什么？他说他不能再成亲了，他已经害死了一个女人，不能再害死第二个。他这辈不会有自己的后代，也不会再让另一个女人嫁来受苦，他是个罪人。”

    直到听到这一句，谢婉凝平静的心湖才惊起一丝波澜。

    那个回忆里面容模糊的青年她已经全然忘却，可再回首时，却也能依稀记起他上的笔墨香味。

    王纯汐说到这里，突然泪如雨。

    她声嘶力竭地哭了一会儿，才喃喃自语：“后来，他就在一个雨夜里自尽了。”

    “他为什么不想想我？我为他付了一切，为他了那么多事，最后他都没有跟我多说一句话，哪怕只是跟我个别都好。他就这么静静走了，只字片语都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