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被他一把揽在怀里，洛晏清着他凉丝丝的后颈，洛晏清上全是他熟悉的味，他低着恰好听到那清晰有力的心，“砰”一，两，三，他听到对方用着急担忧的语调和他说话，“我听到我妈说你离家走了，然后我就疯了一样跑来，你知我找你找了多久找得有多辛苦？”

    偶尔开过来一辆租车，司机以为他要坐车，就朝他狂喇叭，没得到回应，就猛踩油门离开了。

    从别墅区走来，大路换到小路，再由小路走到大路，不知走了多久，天渐渐了，周围没有一个人，连鬼都没有一只。陪着他的只有冷风，以及沙沙的树叶声。两边的树投映来的黑影张着血盆大，像是会随时来吃掉他。

    “你给我！我怎么会养你这样恶心的变态儿？！”

    咦，是不是太饿了，连幻听都要来光顾他？

    后传来大声怒骂“死同恋”的声音，还有摔瓶摔电话机的声响，有他妈崩溃大哭的声音，有他爸不停安的声音，就是没有追上来的脚步声。

    “念念！念念……”似乎听到什么喊声。

    顾念左手箍成团，右手隔着制服狠狠掐着自己大，他用颤抖的声音说最伤害他父母的话，“对不起，爸、妈，我是个同恋……”

    “顾华翰，你冲我发什么火？他现在这样都是被你给惯的！”乔芷衡的嗓音陡然变尖，她发疯一般冲到顾华翰边用手捶他打他。

    疼痛让顾念微微闭了闭睛，再睁时他珠缓缓游移，却仍不说话。

    洛晏清猛地打开车门，再重重摔上，顾念走得很慢，他三步就追上了，拽着他的手不让他走，“你想去哪？大晚上你还想去哪？”

    “你还真被打了？脸都起来了……”洛晏清心疼至极，用指尖小心地碰了碰顾念红的左脸。

    他这个死Gay、死同恋、死变态、死怪，终于现在连父母的关都要失去了吗？

    洛晏清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手搭在车窗上，沉沉黑夜中，他发凌，上穿的还是睡衣，他睛猩红，底乌青，眶里圈住很多红血丝。

，你别再哭了……”顾华翰的脸也不好看，黑沉沉的，他重重叹了气。

    “顾念！”那人又喊了一声，顾念刹住脚步，迟钝地转，目光呆滞地看向停在他旁的车。

    照片从顾念落，掉到地上，那是他和纪盛箫的合照，是他们上次去玩的时候拍的，回来时他记得纪盛箫把相片夹到一本他带去的书里，后来回家他太困了就直接睡，从而忘记把照片取来锁好，没想到今天就被发现了。

    顾念坐在冰凉的瓷砖上，他周都弥散着寒意，听着他妈声嘶力竭的话语，他的脸变得煞白。

    抬起手想看看是几，却发现手表也没。

    后又是两束车灯晃过来，不过又是租车罢了，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找他回去。顾念连也没回，租车虽然能载他离开，但他却没有能搭上租车的钱。

    洛晏清听到他妈段妍希说顾念离家走了，而且似乎还被打了，问是什么原因他妈也说不来，他立即跑到顾家想去问明况，见到乔芷衡他还客气喊她乔姨，乔芷衡却脸极其难看地让他回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华翰就沉声喝：“顾念！你现在还小，觉得什么新奇想玩一玩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和男人这档事就算了，改天赶给我去找个女朋友回归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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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走了好久好久，月亮被灰云遮蔽，看不到那像大饼一样的月亮，顾念觉得更饿了，肚适时地响起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像是生怕他一个人走听不到乐声会太无聊似的。

    兜里没有一分钱，没有手机，没有能联系的人，没有想去的地方，没有好心，没有想开说的话，甚至泣声都卡在咙里，不上不上，呼困难，心脏急速动，像随时都会蹦腔离他而去。

    心脏被黑暗中伸的几只大手狠狠蹂躏拉扯，尖尖的指甲划过心脏表层用力刺穿，接着是撕裂声，血溅来，顾念死咬着，恍恍惚惚站起来，转时泪夺眶而，他大步向门方向跑去。

    顾华翰安抚着乔芷衡让她回到沙发上坐，他从地上捡起一团被得皱的照片，他将相片摊开，扔到顾念上，“说吧，你和这男生是怎么回事？”

    “爸、妈，对不起，我是……”

    “啪”的一声，一个重重的掌用力扇上他的左脸，因为力度很大，他的脸立即红起来，他的睛因痛的肌而挤泪，他抬起对视上他妈那张纵横着泪疯狂决然的脸。

    顾念像是看到了他，又像是没看到，视线停顿片刻，又继续抬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