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提着刀，一边肩上扛着个人，那人脑门锃光瓦亮，也是一透，被他扔在地上了几，裹了一泥汤，才狼狈的爬起来。

    正巧这时候，一片红纱化作的蝴蝶飞了过来，柳书意伸手一抓，果然，那赤蝶老老实实的拢在了她细白的指间。

    明明是个谪仙样的人，说的话却像刀：“卖求荣，既了一次两次，何妨再第三次？”

    确实不似凡人。

    云起，云起又是谁？

    “若不是为着你，云起也不会……”青年的面目笼在红灯影里，像是樽浸了血的玉像。

    ——竟然是闲云。

    柳书意气的浑发抖：“我何时卖……”话说一半，竟不知如何继续反驳，因她确实，确实曾……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这动作其实极为暧昧失礼了，但凑巧的是，这两人都是个不解风的，柳书意十分坦的问：“这是何故？”

    他果然转过盯住了她：“那棺中之人便是你罢，你现在过去，往那棺中一躺，从此以后锦衣玉，诰命在，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岂不哉？”

    青年眸清冷，神态疏离，只微微低看了她一：“那轻纱能罩你的影，你没察觉么？”

    她为自己的疏忽了抱歉，青年却若有所思：“你且再试一试。”

    青年的影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透着背后血红的烛光，既像是落炼狱的谪仙，又像是回归冥府的幽魂。

    柳书意与青年齐齐转，是明夜去而复返。

    青年抬起右手，玉骨嶙峋的手指轻轻在柳书意的掌心——他是能碰到她的，却穿过了那轻纱。

    她将手摊开，递给青年看：“喏，你瞧。”五指纤纤，莹白中一抹血红。

    “在是个死鬼，碰不着这些凡间事，你能碰到，或许是因为你是个不死不活的生魂，”青年突然冷冰冰一笑，“没想到，真给他成了。”

    柳书意愕然：“你在胡说什么……”

    确实一时没有察觉，发现明夜看不见她后，柳书意便以为自己也碰不着这里的东西，现在细想却不对了，若是碰不着，她又怎么踢得到那个人？

    柳书意一愣，突然就从青年上察觉到了如有实质的恶意。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柳书意微怔，却还是本能的说：“多谢公相助。”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际，就是他拉了她一把，才让她堪堪避过了明夜。

站，就自有一雍容尘的气质，仿佛不是凡间之人。

    在青年讥讽的目光里，柳书意心冷极，攥着手中的赤纱蝴蝶，向后连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