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负荆请罪（H）

    萧采芝推开门，见杭延正端坐用功写字，忽得想起过再几个月便是三年一度的科举了。

    杭延搁笔，墨黑染在笔尖：你回来了。

    萧采芝一笑，坐瞧杭延的笔迹，杭延只好：《洛神赋》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你的字就很好看啊。

    萧采芝拿起宣纸，上书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余悦其淑兮，心振而不怡。无良媒以接兮，托微波而通辞。字迹笔潇洒、苍劲有力。

    萧采芝记得这段，讲的是男钟于河边采灵芝的洛神，无媒人说，只能借助微波传。要说萧采芝为什么记得，自然是因为其中暗她的名字。

    中间隔了一段，又写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男怀着眷眷之诚，又怕神女欺骗，因有于郑甫曾遇神女背弃诺言之事，心中犹疑惆怅，只好以礼教约束自己。

    《洛神赋》颇，但杭延只默了这两段。

    只是随便写写的，不必在意。杭延略显刻意的解释，收回宣纸。

    萧采芝着宣纸：我都告诉你。

    杭延呼一滞，手僵在原地，默然盯着萧采芝。

    若你听后会失望，那你还要听吗？

    杭延心猛地一沉，隔了好久，才语气苦涩：听。

    我之前一直避着你和寻风，其实是因为，你们对我同样重要，萧采芝郑重直言，低歉，到现在，我也无法选择。对不起。

    杭延看到萧采芝把宣纸破了，指甲嵌手心中，他试着去碰萧采芝冰凉的手，她吓得一抖，怯怯的望他。

    这结果比杭延先前预计的还好些，他慎重开：我只问一句，你对我可有意？

    自、自然是有的。萧采芝努力憋这句话，脸颊涨红。

    杭延抱住她单薄的，如释重负，又无可奈何：嗯，我知了，你不用再多想了，我会跟寻风商量。

    萧采芝仍旧挂在他上，见他握着自己的手，似乎没有怪罪的意思，心一松。本以为将心事都讲来，会惹得他们恼怒，或者彼此关系破裂，却发现似乎没想象中那样可怕。萧采芝讨好的蹭蹭他，给他端茶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