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采芝一摸茶杯，已凉。故事走到尽，听客也该散场了。

    是同一毒。

    即墨悠默然不语。

    我不信。她说的有些迟疑，黑白分明的眸不确定的看着即墨悠，仿佛想听他辩解什么。

他并不意外。即墨悠坐在原地，仔细掸去上的细尘，对萧采芝微微颔首，示意桌对面的位置。

    萧采芝了。打定主意，即墨悠编得再天坠，她也不信。

    他喝的是毒。

    即墨清的过去、即墨悠的故事，就像是一幅被撕作两半的画，左右两边天差地别，合起来才能瞧见画者本意。

    母妃说。

    你、你的，该不会他

    萧采芝席地而坐，与他心平气和的寒暄几句。

    即墨悠瞬时明白了一切。

    萧采芝起，她听得久了，也有些僵酸涩，稍微活动了两，却见即墨悠倒是安定得很，从刚刚到现在，不曾动过一。

    某晚，即墨悠听到即墨清来了，他的弟弟守在武德殿门，沉默的等他一句解释。即墨悠躲在殿，听着寒风刮过树枝的沙沙声，手脚冰凉、寒意彻骨。

    萧采芝心中一凛，忽然意识到一个从未想过的可能。她盯着他遮掩严实的脚踝，失声问，

    待即墨悠回到武德殿，他闻到补药的涩苦药味，想起一饮而尽的即墨清。他为自己捞上一药渣，嘴未到碗，便被母妃一手掀翻。即墨悠一次见母亲那样难看焦急的脸，就像是

    太殿，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本提，萧采芝看着即墨悠，认真，比如酒菜、被褥，本可以酌添置。

    确实，在即墨悠尚未察觉之时，已经没有退路了。

    难怪七弟钟于你。我没什么需要的，不过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许是多日未开了，又许是在前一夜说了太多，伤了嗓，若不嫌弃，娘娘听我讲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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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墨悠微楞，随即低一笑，角浅淡的弧度稍纵即逝，不留痕迹。

    即墨清从小就崭角，受父皇重，时常唤他去御书房开开小灶，即墨悠亦是对自己聪慧过人的弟弟疼有加。听闻他不适，即墨悠心急如焚，动用家族关系，找来最名贵的药材熬制补汤，给即墨清送去。

    从此，即墨悠再无颜去面对即墨清全然信赖的目光。

    即墨悠第一次见到即墨清时，还以为是自己多了个仙女般的妹妹，致粉的脸比他见过的所有妹都漂亮。即墨悠有空时就去逗逗他，即墨清就像只鸟，粘人得，随他走哪跟他，众人纷纷笑他多了条小尾。

    即墨悠笑了笑：只是个故事，信与不信，皆在听者。

    积攒己久的压力、愧疚与煎熬，统统袭上心。即墨悠猛地吐一鲜血，恍惚间，前白茫茫一片中，徐徐展开一条路，母妃抱了颤抖的他，反复念着，莫回。

    开放理解，可以觉得即墨悠是好人，也可以觉得他作戏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