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舟糊过去了。

    是聪明人，但不是苏彦一党的人。这就够了。

    慕澜确认理寺寺卿此人暂时无甚威胁，便也不大在意这人打哈哈糊自己的事了。当前她更在意的是自己这位姜国正君，无论是他伪装文弱的目的，还是他为此挡的那一箭——他是太过自信，抑或是过于信任自己……不会让他死？

    这一切祁渊暂且不得而知，他虚弱地靠在床，未待休息片刻，就被闻风而来如乌鸦一般聒噪的姜渺吵得疼。

    “才去一趟就成了这样？你现在可真是个废……”

    姜渺一听祁渊受伤，立急冲冲赶了过来，气还没顺，怪气的嘲讽就先蹦了来，“这人家还不一定能记你的好呢，就地冲上去给人挡箭，嗤！”

    说完他觉不对，立即语气冷地补充：“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可以造的？别该的事还没成人就先没了……”

    “是我的错。”祁渊打断他，微笑，“早知你这么关心我，我就该踹了那慕澜躲得远远的，也省得听你唠叨了。”

    姜渺僵了，脸上的讥讽扭曲了一瞬，被这话激得险些脚：“谁关心你了！别自作多！我只是怕你坏事！”

    “嗯嗯，你说的都对。”祁渊扳回一局，懒得和他再争。

    “你知就好！”姜渺瞪了他一，觉得这人自打来了俪国和亲后，脸是越来越厚了。

    话是这么说，但祁渊这副受伤虚弱的蔫样儿，姜渺是越看越不得劲。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疑惑又不满地嗤，“她不是厉害得很吗，怎么还要你这弱公去挡箭？”

    祁渊本不想回答，姜渺却直直盯着他。

    祁渊被盯得无奈，只当他还介意当初院被慕澜看穿一事，郁闷解释：“她应当是躲得过那一箭的，当时况急，我……来不及多想，就推了她一把，没想……”给她挡箭来着。

    “没想到你自己是个弱秧了，费九二虎之力推开了别人结果自己没躲过去？”姜渺睛都瞪大了，忍不住伸手想去探他额，“你可真行，变弱人也傻了吗？”

    祁渊蹙眉：“拿开，说正事，慕澜指不定上回来了。”

    姜渺哼了哼：“人家和理寺寺卿聊着呢，你们被刺杀这么大的事儿，哪有那么快。”

    “你又知了？”祁渊乜他一，“说说看，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先前祁渊给姜渺的任务，便是去四打探消息，摸清他们现的境，因着祁渊并没给的方向，姜渺只能捡自己觉着重要的去探听。在俪国不比姜国，同为姜国男，姜渺这几日可算是刻理解了祁渊的艰难境。

    即使他只是个活的人而非什么后宅的男人，平日里想多找几个丫鬟说说话也会遭人异，要想多揽府的活，更要被指指说三四，害他把平生养气功夫都要忍空了！

    后面他学乖了，仗着功夫好躲在人后偷听，省心省事。即便如此，他能打听到的消息依旧有限，大多还是些没有定论的八卦琐事——像慕澜娶祁渊是真心喜还是假意蒙蔽姜国，他们这些人是要把祁渊当主还是后院那些隶玩看，慕澜和慕漓的关系究竟是好是坏等等……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诸如姜国来的小厮人不老实言行放无状的风言风语。

    姜渺真的，没在那些嘴碎的八公八婆背后造谣的时候冲去给人来上一剑，都已经算他脾气好了。

    祁渊被迫听着他连珠炮一样的抱怨，没忍住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