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发了工资打牙祭咯！”

    “好。”场所有人齐声回答。当中也包括一脸茫然的我。

    第一场第一集第一幕，发了工资的狗从市场来跟熟人打招呼，得知翠去药铺抓药的消息，跑去找翠一起回家——剧本是这么安排的，实际上我跑镜就可以。

    狗火急火燎跑镜。

    动作上，从街里溜达来，碰到“熟人”，谈翠，走镜。

    而我，肚叽里咕噜，发求不满的，为狗的衰样增添一分真实。手还时不时被扑腾的鸭拽一。

    当了二十二年观众，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跑。我觉得，拍戏这事应该很简单，就好比面前一数学题，据提示信息分慢慢分解就是。

    路人：“你们村那翠家里是不是又事了？”

    俩导演加摄影坐在监视前一动不动，像是在看回放，摄影师父顺势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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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焦急）：“城北那药材铺？”

    我就站着看了一遍。看完恨不得找个把自己冲走。镜里这个用神散发郁的人生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什么”的人是谁？

    左手叽叽叽，右手嘎嘎嘎。我神游天外想中午能不能顺手把这俩偷偷带回去炖掉。

    场务把鸭拿走，我上前：“有问题吗？”

    在我上跟着我移动的话筒迅速放，小给我补妆，接着就没动静了。

    街，一个里气的小伙提着鸭散漫地走。

吱哇叫，此起彼伏，好不闹。

    我提着鸭茫然地看向他们。

    我站在指定位置将近半小时，岳梧跟甄恬接耳谈着什么，摄影频频。许久不见开拍提示。

    岳梧开回放，悠悠：“自己看。”

    路人：“诶？这不是狗吗？”

    表呢，要表现十几岁小伙藏不住事的特征，但也不能过火。

    这个毫无灵魂的人说完毫无的对话还跑路了，对不住了观众们，这得让你们多为难。得亏我没粉丝，能少祸害几个是几个。

    “？”

    我振作神，角。

    狗（愣住）：“翠怎么了？”

    场务喊话：“各门注意——《青战记》，第一集第一场，action。”

    给我反馈啊，我现在该啥。

    上，从买东西的惬意自在，到听到消息的懵，再到因为在意产生的焦急。

    路人：“这是捡到钱还是怎么着，买了东西孝顺爹妈啊？”

    细化到试拍这一段就是：

    岳梧毫不留：“神才是最难的，群演比你多了。”末了摇，手搭在前，一副不见为净的模样。

    灯光录音摄影机把我团团包围，场务和后勤形匆匆，群演惬意地坐在路边磕瓜。

    狗（嬉笑脸）：“张大爷您早咯！”

    狗：“我先去看看，谢了您呐！”

    甄恬这才叫我：“来一。”

    甄恬：“Cut！”

    “…………”

    路人：“没错呀。”

    路人：“刚打药材铺见了面儿，哭着呢。”

    甄恬看到我脸不好，安：“表和台词是到位的，只是神缺了什么。”

    岳梧笑，手里的笔转来转去，看向我的神意味。

    甄恬看看我若有所思，跟岳梧说了句什么。

    甄恬站起，喇叭引全场关注：“今天试拍，由于我们现场收音，各门注意合。”

    心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