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有迹可循

    省级的三甲医院，最不缺的就是人量，生老病死，大喜大悲，每时每刻都在这里上演。郁婉宁乖乖靠在栗颂上，她仿佛已经用尽了力气，与昨晚神雀跃的她判若俩人。结果得还算快，栗颂留心让小林陪着郁婉宁，独自去诊室听医生讲。

    "请问患者过往有什么表现？"

    "她亢奋与低落替现，绪发生和转变都非常快，有时数天，有时持续数月；亢奋的时候神极度活跃，有用不完的活力，绪爆发力很，常人难以控制；低落的时候经常需要月余才能缓解······"

    医生拿生化检查报告与问卷调查结果，"据检验结果与过往症状询问，可以判定患者有较为严重的双向障碍，其中她的躁狂相更为明显，也是之所以她绪激动时难以控制的原因······"

    "至于她闷气短、后背疼痛，也是双向障碍的生理表现，在剧烈绪波动之后，患者会明显觉到生理疼痛。这一也同样作用于抑郁症。"

    诊室的落地窗外正对着海面，栗颂甚至看到海一浪一浪涌向岸边，白的浪让他的视线也有些模糊。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为什么初遇时她耀的光芒让他难以抬起，一举一动都像太将他照亮，而后来她却安静到尘土里遍寻不到踪迹；为什么后来再次相遇，她又意气风发撩人异常，而后又是那样的失魂落魄肝寸断······

    这一切从何而起？应该是从很久很久以前而起。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她？原来哪一个都是真实的她。

    医生见前的男神凝重，叹了气，再次确认，"您是患者未婚夫对吧？"

    "我是，有什么事您说。"

    "照她的病程度，我是建议她住院治疗的，但您说家里环境足够，那么先服用药保守治疗、密切观察也是可以的。最重要的，她的状况，千万不可以怀，这还是你注意一。"

    住院？怎么可能，他怎么舍得把她一个人留在冰冷的病房？

    栗颂走诊室的时候，郁婉宁已经早有了困意，她变得粘人、完全依赖着栗颂，甚至连病都是简单过问，栗颂说只是有些劳累引起的，她也没有质疑。栗颂抱着她，如同抱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路哄着、安着回到了家。

    邮件已经堆积了很多，趁着郁婉宁睡，栗颂坐在书房继续办公，公司发展到现在，他甚至付了比创业初期更多倍的努力，驾驶这满载众人的大船远航。季报表现远超预期，现金也比预想得好很多，各分支业务总经理订好了季度发展目标，已经给董办签字。看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行，但栗颂还是兢兢业业，商场如战场，一不留神就倾家产、甚至陷囹圄。一条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竞争对手心度教育正在全线降价产品，竟然已经悄无声息地行了一个月，栗颂拧眉，发消息给秘书要加次会议讨论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