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家良觉得自己这个大儿真是愈发没有人味，连亲弟弟过生日都不回家。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还在念叨，说闻臻太不懂事。

    闻小屿把家里闻臻的东西全都收起来装好，小心藏在自己卧室的衣柜里，连同胃药一起藏着，没让李清瞧见。他也没告诉李清自己在看心理医生，别的他都愿意和李清说。

    电话通了，闻家良的手机听筒声音比较亮，闻小屿一就听到闻臻的声音在手机那响起，“爸，有什么事？”

    闻小屿意识把手护在小腹上。他低声说，“我分手了，半个多月前。”

    因为他也终于理解了人为什么会选择逃避。为什么要把问题推到一边，让生活多好过一天是一天。

    李清来首都找过闻小屿，陪着他住了一周，每天一早起来给闻小屿饭，晚上就拉着闻小屿门在学校周边逛，或去商场给闻小屿买很多东西。

    闻家良不满，“小宝的生日，那能一样吗？”

    三月是闻小屿的生日。闻小屿在生日前一天回到S市的家。他依旧去看望了胡燕。胡燕胖了，又黑了不少。她现在常往郊区乡跑，跟着人家一起大棚菜赚钱。不同于李清时常的关心，胡燕只是偶尔和闻小屿打打电话，说不了几句话就挂了。每次闻小屿回家来看她，她就把家里都打扫一遍，好一大桌菜，看着闻小屿吃。

    那一周李清和闻小屿聊了很多，但聊了些什么，回过来闻小屿又想不清楚了。他不想在和妈妈谈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但他好像不大能控制自己。一聊到闻臻，或是他喜什么样的人，未来想要如何这些话题，闻小屿就只到茫然和模糊。

    医生拿过他的保温杯为他接了，回来递给他。

    医生“嗯”一声，低记录，“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医生，“最近有什么压力？”

    “不用。”

    “他是男的，比我年。”闻小屿的心脏咚咚地，“他很好。没有比他更好的人。”

    “我们可以先聊聊别的。”医生说，“比如你的家。你的父母平时对待你如何？”

    李清很喜百岁。百岁大了，细腰，尾也，尖尖的灵耳朵，绿睛圆溜溜的像珠，总好奇地到看。百岁活泼胆大，李清抱它它就往人上嗅，总逗得李清很开心。

    他还比较愿意和林医生聊天。林医生的气质安静稳定，眉天生有冷，说话也不多，只时而问一句，然后听闻小屿讲。

    从闻臻从这个房走去开始，他们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闻小屿以为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但再一算，也只是过去了一个月而已。

    “我和......”闻小屿握着自己手指，他有些张，不知该坦白到什么程度，莫名的一想到闻臻就胃不舒服。那个摔在地上的戒指盒像是卡了他的胃里，棱角磨得生疼。

    闻臻没有在闻小屿的生日这天回来，也没有任何电话或讯息。闻家良本想叫闻臻在小宝生日这天回来，但闻臻却在电话里说自己工作忙，当天回不去。

    他怔怔听着，听父亲问：“你

    老人说着拿起手机，又给远在国外的闻臻拨去了一个电话。李清没拦住，有些无可奈何，忍不住看了闻小屿一。闻小屿坐在桌前，着筷不说话。

    李清有时候想和闻小屿聊一聊闻臻的事。她希望闻小屿能够尽快走来，恢复正常的生活。好在那段时间闻小屿在排练舞剧，这场舞剧计划在首都天桥剧场演。排练繁忙，大多时候闻小屿都泡在练习室。

    咨询持续大概半个小时，结束以后林医生询问闻小屿是否可以再来，闻小屿答应了，去前台窗约好了一次和林医生见面的时间。

    有那么一星半闻臻的觉。

    闻小屿低吃饭，李清在一旁打圆场，“好啦，他忙也是没办法，等以后新公司那边稳定来就好了。”

    “我的胃......时不时会有疼。”

    医生停笔，看闻小屿一，后把笔和本放到一边，“你不舒服吗？”

我胃的问题不大，建议我看一心理医生。”

    “需要吃药吗？”

    繁忙很好，让闻小屿能在李清面前维持正常的模样，就好像就算闻臻离开了，他的力也依旧被其他事分散。

    闻康知依旧没来看过胡燕。而胡燕不知怎么，也从不在闻小屿面前提起她的亲生儿，好像闻小屿才是她唯一的小孩。闻小屿曾经试探着询问过李清为什么闻康知不去看看他的亲生妈妈，后来他对问题的答案也渐渐不再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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