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莫名心一酸，低不再去看。

    “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有又如何？我们早就分扬镳了，不是今天，也是明天说分手，有些话本不用说得那么清楚，慢慢各自也就明白过来了。”

    [你只想维持一个表面的平静，是吗？]

    闻小屿再一次在心中重复着林医生问他的问题，询问自己。当见曲折要来临，既知会有痛苦和折磨，人的本能反应是否是在暴风雨前的风平浪静中麻痹自己？毕竟可以短暂地逃过心痛，偶尔还能有近似快乐的受。

    然后用主动挖去心中的珍宝，换一个好像没有裂痕的自己。

    悠扬快的乐曲声中，闻小屿牵起沈孟心的手，手轻轻搂住她的腰，两人如珠舞池，轻易成为众人视线的焦。

    但闻小屿未曾在意，沈孟心也视若无睹。闻小屿问，“你现在还好吗？”

    沈孟心笑一笑，“为什么这么问我？”

    因为我不好。闻小屿在心中回答。他不知如何形容这“不好”，只能觉到像是一个无声的空彻底打碎后带来的烈反噬，他被拖黑，遭遇无穷无尽的风暴。

    他再也没有了平静。

    晚会散去，喧嚣渐歇。闻小屿与沈孟心在晚会厅门告别，临别前沈孟心笑着与闻小屿说谢谢，后独自撑起伞在雪中离开。

    闻小屿拉好棉袄拉链，给自己绕好围巾，走雪里。

    他走台阶，台阶一片裹着雪盖的木丛，闻小屿踩过雪，绕开木，看到不远隐约一辆车的廓。

    闻小屿本要走过了，忽然又停脚步，怔怔看向那辆车。他一时大脑空白，懵懵就朝着那辆车走过去，两条僵着，走到车前几步的距离，望着那车牌号停，不动了。

    车门轻响一声被打开，男人从车上来，依旧是一熟悉的大衣，大的影。车门关上，两人站在雪里，晚会厅的影斜落来，挡了路灯的光，隐去了他们的影。

    闻臻先开了，“晚会玩得还开心？”

    闻小屿杵在雪地里，像个冻僵的雪人，“你怎么回了？”

    “回首都开会，听说你们学校有晚会，顺来看一。”

    闻小屿的心猛一提得飞快，又虚虚变得缓慢，人像是怔住了，盯着闻臻垂在侧的手不说话，甚至连往上看的勇气都没有。他一时几乎傻了，有许多话想说，多得嗓被生生堵住，一气提不上来。

    “哥。”他声音微弱，像是喃喃，“你还......还走吗？”

    闻臻抬手看一手表，说，“今晚十四十的飞机回新加坡。”

    闻小屿的胃已在叫嚣，但他像是觉不到了，苍白的脸隐没于黑暗，“那你还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