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小屿十岁】

    小学放学，校门拥挤喧嚣，胡燕骑着电动托在人群里找到杜越，把人拎上车坐着。

    杜越穿着洗旧的白T恤，短球鞋，背着卡通书包，坐在胡燕的后座上，“妈妈，今天舞蹈班要学费了。”

    胡燕不耐，“又？上次不是过了吗？”

    “这个月的还没给呢。”

    “喜什么不好，非喜舞。”胡燕边开车边训杜越，“别人家小孩都没你这么费钱！天天也不知你学了些什么名堂来......”

    杜越一声不吭坐在后座。今天是他学舞的日，胡燕把他送去舞蹈班，一起上楼了钱，然后回家去饭。杜越一到班上就心好，也忘了他妈刚才凶过他的事，换了舞蹈服和鞋，专心跟着老师练基本功，学舞。

    每回胡燕来，孙惠儿都在她面前使劲夸杜越，生怕哪天胡燕想不通把杜越的学费给停了。她总对胡燕说杜越这孩天生就适合舞，柔韧好，五协调，姿态漂亮得不得了，又肯吃苦，说她给孩们压的时候，其他孩都疼得哭，就杜越一声不吭，虽然也疼，但咬着牙忍来了。

    胡燕总听得脸复杂，然后悻悻离去。虽总抱怨学费贵，但每次还是来了。孙惠儿知胡燕忙着养家，主动负责课后帮她把杜越送回家。

    今天舞蹈课结束，孙惠儿照旧开车把杜越送到家楼，顺便给他买了两个苹果和一瓶，让他带回家自己吃。杜越和老师过谢，提着袋上楼。

    他的家在城里的一个老小区，居民楼破旧，楼梯间总是，墙上绿漆早斑驳掉光。杜越推开家门，轻轻脱鞋换拖鞋，够起看见爸爸坐在客厅沙发上，屋里烟雾缭绕，男人听见动静，瞥他一。

    杜越被呛得咳嗽一声，抱起袋想回自己房里，被杜晓东叫住，“跑哪去？”

    杜越察觉到家里气氛不对，本想往自己房里躲，然而被叫住，只好低站在原地不动。杜晓东问他，“你那舞蹈班还在上？”

    杜越。杜晓东把烟灰往桌上一抖，“叫你不要学那女人的东西，听不懂老说的话？”

    男人站起，杜越恐惧往后退，杜晓东提嗓门，“站住了！”

    厨房里传来锅铲摔锅里的声音，胡燕大步来，上还系着围裙，“你有病啊，吼什么吼？就你嗓门大，啊？！”

    “你还让他学什么舞？学个舞的钱他妈比他学校学费还贵！”

    胡燕发怒：“老你的钱了？他的学费不都是我在？”

    两人大吵起来，杜越吓得缩在一边，他抱了怀里的袋，小心往旁边走，后飞快跑自己房间，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