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小，你慢些吃，可别噎着了。”

    沈虞没有应声，吃过饭后，则又取了把剑来，想着曾经师傅所教的招式，练了几遍，直到天发暗，直到全都大汗淋漓的倒在地上，直到疲惫得再也没有心思想其他。

    她甚至开始将自己关在屋里，并不想听见外关于战事的消息，也不再问任何关于裴義之的事，偶尔提笔练练字帖，偶尔看看账本，又或者再跑到院练剑。

    就这么的，恍恍惚惚过了几日，直到任瑜回来。

    “师兄。”

    这一刻，她声音透着大的慌张和害怕，看见他来犹如救命稻草似的抓着他衣袖，“你快带我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

    任瑜风尘仆仆门，见到她脸苍白，乌青，瞳孔无神，心里十分担忧。常年行医的他，自然清楚，这是病膏肓的前兆，此时只是撑着罢了。

    对于裴義之的事，沈虞一直在逃避，总以为自己离开这里，这一切就可以当成梦一般，就如那天她的梦一样，梦醒后，一切都还是好好的。

    她央着任瑜，急切的让他尽快带她离开这里，随便去哪都好，只要不在这里。

    “好。”任瑜说，他来此本来就是想带她走的。

    但是当天吃完晚饭之后，沈虞突然发起来，病症来势汹汹，躺在床榻上开始迷迷糊糊的说胡话。

    佩秋知她这些日是如何熬过来的，心疼不已，红着眶坐在床边给他喂药，但沈虞不合，喂去的又如数吐了来。

    佩秋着急，“任公，这可如何是好？”

    “她心中有执念，自然不肯吃。”

    “那该怎么办？小的额这么，若是再这样去”

    任瑜叹了气，他在床榻边的椅上坐来，取一银针在她额边的位上，等了片刻，沈虞才幽幽的睁开睛。

    “师兄。”她声音带着哭腔，“我心里难受。”

    “阿虞。”任瑜见她这模样，于心不忍，嘴动了动，但想起那人的嘱托，最后还是将话咽了去，转而说：“他已经死了。”

    “我来这里之前，曾去为他治过伤，但是无能为力。”他从怀中取一封信笺递过去，“这封信，是他托我给你的。”

    沈虞心闷得难以呼，颤抖的接过信，过得许久，才终于“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吾妻阿虞，我知你恨我，但我你，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你，我的人生有过短暂而丽的快乐，那便是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