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小剧场《温篇》

    天光初亮。

    走廊两边房间的门尽数关着，只有天窗开了一个，四周显得有些幽暗。

    脚步声蓦地响起，将寂静打破。男人一现在楼梯上，黑灰军装熨的没有一丝褶皱，庄严肃穆，将他比例完的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光线细微，男人俊颜低垂，只能瞥到一睫颤抖。

    面前的门是自己半个小时前才走去的门，房间是他和小兔结婚后就一直住的房间，可是现在却连动一动把手都会心虚。

    今天又是他要离开的日，两个孩生一年，他同之前一样鲜少在家，每次离别都会折磨一番，只是这次更加难捱。

    他推开门去，妻和儿女在大床上睡着，可他上穿的衣服，让他没办法向她任何承诺。

    似是有察觉，沈纯歌在梦中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了眸。

    现在就走吗？她的声音夹着朦胧的沙哑，神清明起来的瞬间便有落寞一闪而过。

    注意安全，不要受伤。

    素手抬起来，抚上军服。

    我有担心。黑眸轻动，拉着厚窗帘的屋依旧黑得像夜，但却不如他眸暗沉。

    这一年，再回来他们就不认得我了。当初爸就是，走了一年多，再回来我们都躲在妈和外婆后不敢看他，就算知他是爸爸，也怕他。

    男人着女儿的小手，那么小一只，动作都不敢重了。

    他要抱安安，安安不让还跑掉，我记得很清楚，安安觉得他看着很凶，他当时就站在外公家老房门，圈都红了。

    沈云朗垂，把沈凝的手放到自己嘴边。许是胡扎到了小姑娘，她在睡梦中微微撇着嘴，翻了个意识寻找父亲，两条手臂抱住他的手。

    他的心被小姑娘的动作撞得无比柔，睨着她纤的睫，不自禁抱起她亲吻小脸。

    嗯......

    小姑娘着睛，叭发一声柔糯的声音。

    她比哥哥说话早，已经会发简单的音节。但是之前只会叫妈妈，从来没叫过爸爸。

    男人愣住，他还从没听过自己的孩叫他。

    凝凝？再叫一声。

    小姑娘睡惺忪，看着自己的年轻父母角微红。她还太小，不懂得他们为何激动。

    小嘴亮晶晶，默了两秒。

    叭叭。

    -

    一年后。

    草地上，两个小豆丁在跑。

    男人从离家很远的地方就车，脱了军装的外搭在手臂上。

    他听到小孩的笑声和嬉闹声，也能偶尔看到他们从栅栏里跑过，可就是不敢过去看。

    他们大了，虽然对他来说还是一，可是却比之前大了不少。

    沈呈了胖了，而他的凝凝发变了，两个小辫在上晃来晃去，已经能窥见一妈妈的貌。

    这一年来，孩只听过他的声音，从未真的看到他，他走得时候他们还太小，缺席成许久，也不知会不会像当年他们那样认不得自己的父亲。

    呜

    沈凝在院里摔倒磕伤了膝盖，趴在草地上小脸哭得绯红。

    他听到孩的哭声，心脏仿佛被贯穿，立刻飞奔过去把她抱起来。

    伤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