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挥实在是厌倦了这无休无止的促，钟文山平时与他的联系倒是不多，不过这样每年一回，也实在令人厌烦，自己今年三十一岁，今后还不知要给他提念多久，倘若一定要自己和那个女孩见面，就很痛了，于是钟挥索便说：“你不用替我忙了，我是同恋，已经有了一个同居的男友。”把话说明白，一了百了吧。

    见他走了，袁怡理都没理，连忙从冰箱里取冰块来，包在巾里，给钟挥敷脸，一边还问着：“疼不疼？疼不疼？”

    有像是当年读医学院的样，节奏比较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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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一度的相见，袁怡喜气洋洋，离婚这么多年，双方的关系逐渐有所缓和，钟文皓每年正月初二或者初三会过来，与袁怡和钟挥一起吃个饭，他倒是也不会待太久，那边是有限制时间的，计时往返不能超过四个小时，理由是女儿想爸爸，得说那个女人还是有些手段的。

    再说钟挥，已经开始规培了啊，明年就是住院医生了啊，而自己的那个小女儿，当她十年后大成人，自己已经六十几岁了，想一想真的是心累。

    钟挥一动不动，转过去冷冷地对他笑了一笑，袁怡见他居然殴打钟挥，登时不能再沉默，站起来：“钟文皓，你凭什么打我的儿？他是不是同恋，和你什么相？同恋难犯法？”

    钟挥拿着包裹着冰块的巾，贴在脸上，说：“妈，我没事的，他走了可是正好，有他在这里，我吃不菜去，现在我们正好吃饭。”

    钟挥随意地说：“还可以吧，比转的时候好一些。”

    钟文山也晓得自己有些冲动，此时看势二比一，钟挥又是个成年男，假如自己继续动手，未必会有好结果，于是气愤地站了起来，将一只碗摔在了地上，愤愤离去。

    袁怡兴兴整治了一桌菜，三个人围坐在餐桌前，钟文皓向左边看了看袁怡，脖颈往右转又望望钟挥，然后又转来看袁怡，忽然间心有瞬间的茫然，自己当初为什么一定要离婚呢？是结婚二十年，终于失去了新鲜，对家到厌烦了吗？

    这个年纪再带一个小孩，真的是有力不从心，而且这个小妻可是与袁怡不同，带了新时代的气息，很会撒的，哪里像是当年那些“能半边天”的女人，家里外面全都来得，这位小妻可是贵得很，总是把泰妍往自己边推，“泰妍想爸爸了，泰妍闹着要爸爸”，于是自己就接过来吧，本来自己就比妻大那么多，习惯了多迁就她一些，所以照顾孩也是自己更多一些，就觉得真的是累啊，小妻是很好，可是家里这些事太辛苦。

    于是钟文山便不由得要关心一钟挥：“小挥啊，规培累不累啊？”

    钟文山一摆手：“再忙也不会连谈恋的时间都没有啊，难医生都不结婚的吗？医院成了修院了？那是去当医生，不是去家。小挥，你这样不行啊，虽然说‘男人四十一枝’，不过拖到太晚毕竟还是不太好，如果同学之中没有合适的，医院里不是还有许多护士？找一个护士也好，学历低就低，一个单位，知知底。或者我给你介绍一个吧，我们门最近刚来了几个女孩，其中有一个不错，大学毕业，人也得漂亮，格很好，说话总是让人觉舒心……”

    钟文山给他揭短，登时一血瞬间涌到，火冒三丈，伸手去“啪”的一声，就在钟挥脸上重重地掴了一掌。

这边过年。

    然后抄起筷就朝酱板鸭的盘伸了过去，夹了一条鸭放袁怡的碗里。

    钟挥懒懒地说：“你似乎没有资格这样说我吧？”

    袁怡连忙说：“当医生忙的……”

    因此他便不由得想到袁怡，袁怡其实也还看得过啊，肤白皙，五官清秀，再一副金丝边的镜，十分文雅的，虽然角有了皱纹，肤也有些松弛了，然而从容安详，有一“岁月静好”的觉，待在她的边，心会很宁静的。

    钟文山一听，简直是五雷轰，手里的筷不住地抖，神直直地盯着钟挥，极度震惊之，都有往上翻，一副要中风的样，过了几分钟才说：“你你你……你怎么这样的事来？你还懂不懂得廉耻？同恋……你……简直是变态……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

    其实袁怡这个人不错，年轻的时候堪称人，又有文化，气质很好，即使到了这个年纪，她的仪态也仍然十分端庄，年轻的女人当然是有青的活力，和那样一个女人在一起，就觉得自己的年龄好像也减少了十几岁一样，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几岁三十岁的年纪，让自己觉焕发了新的生机，已经半僵的生命又重新复苏了，因此才义无反顾地奔向了前方，不过如今再婚也过了这么多年，泰妍都已经十岁了，有的时候想一想，又觉得有些迷惘。

    钟文山了：“那就好，要努力啊。啊对了，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