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书页里夹着的半透明，这碧绿的茶更像是自己，作为一个双面人行走世间，心明明已经分死亡，外表却是完好的，俨然一个正常的生命。

    当时刹那间就觉钟挥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你有没有想过，叶片离开枝，就失去了生命，可是其它的白茶红茶普洱茶，它们的形态都是表明已经是另一东西，唯独绿茶，在中舒展开来，忽然间就好像复生了一样，看不是已经死亡的，就好像鲜活的木乃伊。”

    钟挥凉拌豆腐很是拿手，他一般不会往里面搀、香椿之类，主就是豆腐，只是加一些小葱，不过近来有时会加紫苏和芥末，这样就有日本冷豆腐的风格，好像是最简单的日料，这样的豆腐也很好吃，相当饭，钟挥很是喜这菜，时常就会以此来填充膳单，又方便又味。

    钟挥：“会从取样化验。”

    男哭丧着脸，：“肯定是停了啊，一去就疼。”

是不能够不加调味料，这“淡到了极的甘甜”虽然幽妙，毕竟是不能够多品，那就有太奥了，还是淋一些酱油、虾油和麻油，再切了小葱撒在上面的好，这样比较世俗一些，能够大众通行，拿来饭是很好的。

    因此钟挥忽然间便觉，饮茶其实也是一件有趣的事，像是这样的茶，在如此清新明丽而又蓄优的季节，假如是坐在摆放着绿植的台上，用泉来烹茶，看着茶烟袅袅地向上升，那该是很安闲宁谧的场景吧。

    这个病例置之后，已经到了中午，去堂吃饭的路上，陆倩云走在他的边，咯咯乐着低声问：“小钟，你上午看着茶叶，在想什么呢？当时的神很有些玄妙啊。”

    钟挥：……你女友/老婆还算是万幸，幸好你自己会疼，否则听这气未必忍得住。

    钟挥一听，还不错，备一些医学知识：“要等化验之后才知。”

    喝过了茶，钟挥没有立刻去倒掉茶叶，而是将双层晶玻璃杯举起来，细细地看着，茶叶仍然很绿，一些聚在一起成一个团，看上去仿佛丛生的植，还有少量散贴杯，仿佛稀疏的木，钟挥忽然间想到，范柳原由残茶联想到了来的丛林，假如自己是一个幽灵，游在茶叶形成的森林之中，该是怎样的一幅景？

    钟挥笑了笑，这际原则自己还是懂得的，虽然这样的观比较新奇，可以说是“哲学的思考”，刻的，不过倘若在那场合讲来，那就不是大家讨论哲学小品，而是破坏气氛，很不礼貌的。

    然后钟挥着手，握住他的，先从疣状上面取样，他的左手一握在男上，男就发轻轻的，那声音转了几个弯，钻钟挥的耳中，钟挥垂着，面对那菜，登时就是一个小小的白。

    “啊？为什么呢？”

    午饭之后，钟挥回到办公室，将茶叶又冲开最后一过，这是第三次的茶，味已经相当淡，与第一次的茶不同，泡茶虽然也淡，但因为后续还有期待，便觉得那味虽淡，却并不枯燥，三泡的茶则是力气将近，让人到有些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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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倩云噗嗤一笑：“听起来有恐怖，不过确实很有哲理，新颖的，好在你当时没有说。”

    在表面取样之后，他又取一把尖细的手术剪刀，谨慎地伸，在侧摘取一小块活组织标本，上方听到了哽噎气的声音，男人整个都在颤抖。

    此时他喝着这西湖边正宗的龙井，也有类似的觉，很清淡，起初几乎觉没有味，然而过了一会儿，就有一芳香甘甜在腔中滋生弥漫，也不知是怎样产生的，不知不觉间，仿佛忽然就发生，好像天的草芽，不知何时就钻土壤。

    “大夫，我还觉得里面疼，每次上厕所就疼。”

    不多时，门诊有人挂号，钟挥接诊，是一个男，三十几岁，上了暗红的疣状颗粒，男病患一脸沉痛：“大夫，我是不是得了尖锐疣？”

    钟挥一笑，说：“我只是忽然觉，在所有的茶里面，绿茶是最妖异的一。”

    钟挥又查看了周，好在那里没有，于是他将两份标本都给护士，送去病理化验，然后打发那哆哆嗦嗦的患者明天再来，此时能给的医嘱就是，“暂停生活，即使也可能有意外，可能会传染给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