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夏天了，和的风从开着的窗中慢慢地送来。宁奚裙摆被风的一动，她抬看着正她的人。在之前认识他的这些年里，她好像从来没有从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说不是什么，仍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可看向她的目光里却像闪烁着什么，带着一些转瞬即逝的、可疑的脆弱。

    “谈策，你以为我还像以前那样，你说什么我就什么吗？”

    她的语气其实松动了一些，因为被他中的那几秒的绪稍稍地影响到。她握着铅笔，不由自主地在纸上画了一，轻飘飘没力度的一线画在了图的方。她回过神来，移开目光不再看他。

    她倔起来的时候，似乎什么都不怕。谈策松开着她的手，手臂向一撑桌，低看着她：“我让你什么了？碰我一对你来说很难？宁奚，你之前胡搅蛮缠的时候，我有一次是没答应你的吗？”

    是在控诉吧，听起来有像。谈策很少说这话，所以即使语气很淡，听起来控诉的意味也还是了许多。她低着不再看他，笃定要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谈策手移到她肩上，只碰了一，又轻轻地挪开。

    空气里很安静，只有淡淡的香飘上来。翻修后的园了许多，现在其实不是移栽木的好季节。宁奚不禁想起林芝大片的桃，不知怎么的想起那天寺庙里谈策的延伸来。他在经幡前看她，不知是在看她后的雪峰还是她的脸。又到了那天夜晚，他的手覆上她发的肌肤，轻柔又亲昵地抚摸。

    宁奚的手指忍不住一颤，她有意无意地瞥了一旁的人，把画板收了起来。接近傍晚的风里带着几分醉人的味，她将画板收起来放到了桌上，喝了一压自己心中的悸动：“我要休息了。”

    谈策没动，他在她刚刚起的位置坐来，解开了自己领的第一粒纽扣。咙似乎瞬间轻松了许多，他夹着没燃的烟，抬看向正准备往床上爬的宁奚：“不吃饭了？“

    “不吃。”

    宁奚语速极快，像是要尽快结束和他的对话一样，把别住发的发夹摘来就钻到了被里，背对着他躺了来。很久之前，她也这样背对着他躺来，他一只手挡在了前，给她盖好被，说她刚刚满十八岁，不要想这些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