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醒了吗？”

    小橘趴在床边，伸手碰了碰谈策的额，探过去也爬到床上，轻轻地摇晃了一他的手臂：“爸爸，你没盖被被。”

    谈策听到女儿的声音睁开睛，看向怀里宁奚安静的睡颜。他掐着她腰的手松了松，低去看趴到自己上的小橘，坐起来倚到床边，将小橘抱到了自己怀里。

    小橘睁大睛，看着他有些微红的眸：“爸爸，你……你生病了吗？”

    “没有，别担心。吃过饭了吗？”谈策声音微哑，他低蹭了蹭小橘的脸，“小橘，和妈妈打招呼。”

    小橘在他怀里眨了眨睛：“吃过了，是叔叔送我过来的，我刚刚和妈妈，打招呼了。”

    小孩说话还不太顺畅，说话一顿一顿的。谈策亲了亲她的脸颊，将她的带着小的衣领整理好，看向侧的宁奚，声音轻了许多：“和妈妈说什么了？”

    “和妈妈说，叔叔给我买新裙，”小橘指了指自己上的裙，撅了撅嘴，“爸爸上次买的，不好看。”

    小橘的有些像宁奚，事有自己的一逻辑，包括审也是。她不喜的衣服绝对不穿，倒也不会闹脾气，只会安静地坐在那里持自己的法。对于“喜”和“不喜”的表达尤其清楚，和宁奚一样，不喜什么就一定明明白白地说来。

    谈策挑了挑眉，掐了掐她的脸。小橘歪了歪，探趴到宁奚边，轻轻地低蹭了蹭宁奚的脸。她习惯用这方式和妈妈打招呼，脸贴上去蹭宁奚的脸颊。只不过今天停留的次数了一些，她好像屏息听了一会儿，抬起看向谈策：“爸爸，今天早上和妈妈打招呼的时候，妈妈好像动了。”

    谈策正准备起穿外衣，屋里的空调让整间房屋都烘烘的，听到女儿的声音，他的动作猛然停住了。脑损伤后呈现植人状态的病人确实偶尔会有肢上的细微活动，比如手指突然动了动，或者动一，那什么都说明不了。

    这叁年来他关注着她任何一细微的动作，因为她忽然轻颤一的手指而欣喜若狂，最后又落回到重的绝望中。

    他慢慢转过来，看着小橘的脸，声音有些嘶哑：“妈妈哪里动了？”

    “手这样，”小橘把自己的右手翻过来演示给他看，“妈妈的手往右边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