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前国驶回丰林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宁奚低看了看自己怀中熟睡的小橘，轻轻地亲了一她的脸颊。小橘攥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她将怀中的女儿抱了，转过看向车窗。

    车正好驶隧，灯光蓦然一灭，她从车窗上看到旁人正凝视着她，漠然地低贴近了女儿的脸。谈策收回目光，将一旁的毯拿过来，小心地盖到她和小橘上，似乎想说什么，等了足有十几秒，才重新看向她的侧脸。

    “宁宁，我知现在在你心里，我是一个混，”他声音低沉，像是害怕从她脸上看到厌恶的神一样，目光都不敢完全落到她脸上，“我知，我留不住你，但小橘可以。”

    在被宁奚用那样的目光注视着时，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和盘托，然后开乞求她：“宁宁，能不能为我留来？”

    他知这是不可能的。宁奚如果知了所有，她兴许会为贺池留来，会为小橘留来，但不会为他留来。毕竟如果没有他的涉，贺池不会离开她，也不会死在谈叶山的枪，而是和她久久。有时仅仅是想象她的恨意，就足以让他难以呼。

    宁奚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她抱着女儿，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她看着女儿白的脸，将她换了一个姿势抱得更亲密了一些。小橘的眉其实更像谈策一些，在安静的时候尤其显得像他。说话事的方式也像，她这样小的一个孩，最喜说话的年龄，却不喜解释自己某件事的动机，总要宁奚问两遍才会说来。

    谈策没得到她的回答，缩的掌心不禁觉几分刺痛。他沉默了片刻，伸手去抱她怀中的女儿，声音又哑了几分：“宁宁，手会麻的，我来抱一会儿。”

    宁奚的神戒备了一分，她抬看向他，抱住女儿的手动也未动。在短暂的停顿以后，她将女儿抱得更了一些，侧看向车窗外的景：“不用。”

    谈策伸去的手掌落了空，他看着她侧过去的，垂来的手将盖在她上的毯整理平整，眉不禁皱了起来：“宁宁，这也是我的女儿。”

    宁奚原本已经不打算再说话，听到他的声音，再度转过看他。她抱着女儿的手有些微颤，但声音里没有任何绪，直直地看向他的睛：“是吗，爸爸的会拿自己的女儿威胁别人，我原先以为没有这样的事。”

    谈策声音一时停住，他看着宁奚抱女儿的样，手指挲着手腕上的珠串，像是在极力地忍耐着什么，语气顿了顿，过了半晌才抬看向她：“宁宁，你知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只是觉得……你会为了小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