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清晨

    从阿莫城回来之后，韩素澜就再没见过艾言。

    他悄无声息地从她生活中消失，平时见不到人，打电话也不接。消息也只回寥寥几句，说最近实验室的任务繁重，没时间回家。

    可不是再怎么忙碌，也不能一两个月都不回家吧？

    平时他陪在边，韩素澜没太多注意力投注在他上。可当他离开，思念之却一日甚过一日。她有心问问杜嘉麟，可他最近的醋劲实在太大，哪怕只是提起艾言的名字，他的脸都会沉去。韩素澜知他在刻意隐瞒，两个人谈过之后，他已经很少瞒她什么；可也许这件事太特殊，他只字片语都不愿对她提。

    见从他嘴里撬不话，韩素澜又去问了俞天君。他也没得到消息，只说艾言最近来得越发频繁，像是希望尽快治好他的病似的。可他的病，他心里有数，还远不到致死的地步，没必要这么着急。

    两边都得不到消息，韩素澜也没有办法。她静心来仔细想了想，总觉得这事儿还是和林家有关。现在能让杜嘉麟闭嘴的，只有和林家有关的事，虽然他嘴上说要保护她轻而易举，可实际上，他现在一天比一天忙，有时候很晚才回家，也只是抱着她就睡，连闹她都没力气。她不知他因为什么忙碌，却能受到他神上的疲惫，唯一值得欣的，大概只有他上没有再添伤疤。

    早晨六，她像往常那样醒来，边难得还有个人。杜嘉麟地抱着她，睡得很沉，他凌厉眉峰舒展开，那凛冽的锐意消弭了些许，看起来终于有了几分年轻人的模样。

    韩素澜悄悄坐起，握着他的手掌，借着透过窗帘的那一层朦胧晨光，用目光描摹着他的面庞。

    平心而论，杜嘉麟的容貌，不论是多么挑剔的人，都会表示认可。他与俞天君不同，不像他那样，眉峰都是公认的，随便取一个官，安在任何一个人上，都能把那个人的容貌一层。他的五官只有他自己能驾驭，组合在一起就英气昭朗，换别人来，只会觉得突兀。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独此一份，这世上再找不第二个来。

    怪不得那么多狂蜂浪蝶往上扑。如果不是和他一起大，她大概也会忍不住停脚步。

    他忽然嗯了一声，攥了她的手，右手胡地摸索了一阵，环住她的腰才又沉沉睡去。韩素澜看着他的眉峰皱起又舒展，心里的意一涨起来，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竟然会对哪个女人付无条件的。

    如果如果她没有经过上一世，大概真的会对他痴心不二。

    可命运如此多舛，路不同，却偏偏被绑在了一起。

    看着他的睡颜，她忍不住又想到艾言。还在阿莫城的时候，他的态度就很奇怪，但她没有细想。现在看来，当时还是该多问问的。

    其实艾言不是很平庸的人，可就像月亮与太，站在杜嘉麟边，他太容易被忽略。

    别人怎样她不着，可她怎么能也忽略他呢？

    她心里钝钝的痛，暗暗决定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问问他这段时间究竟去了哪。以前那些没给他的关心，以后一定要补回来。

    沉睡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睛，攥了她与他相连在一起的手。他神清明，不像是刚醒，但韩素澜也没太惊讶。

    我该去训练了。

    她说。

    她今天的日程很满。早上两个小时的能训练结束，就该去见肖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