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话，无异于将林慈的脸面扔在地上踩。跟在林慈旁的几个随从都变了脸，只有林慈好脾气地笑了笑，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模样：“好，我发誓。如果我不信守承诺，就让我林慈断绝孙，不得好死。”

    “别慌张，小姑娘。我是来谈合作的。杜小的事我们也很疚，但就算你杀了林夏，他也活不过来。”他笑呵呵地抚摸着拐杖上的龙，将明和算计都藏在友善的背后，“好不容易见到，何必喊打喊杀呢？坐来喝杯茶，谈谈合作，和和气气的，不是更好吗？”

    肖家的报网很好用，她没费多大力气就查到了林夏的病房所在。但就在扣扳机之前，她锈住的大脑终于开始转动，看着同样被纱布缠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她一气，那些快乐的往事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她扯一个难看的笑容，用形无声地说了句“再见”。

    韩素澜不为所动。

    佣人都说，夫人在自己的房间休息。可她的房间空无一人，甚至连张字条都没留。

    林慈不置可否。他拍了拍旁边的显示屏：“是吗？看来这个人的命，我也不必留着了。”

    “你伤不到我。”韩素澜终于开了，“哪怕我现在先杀了他再杀了你，我也可以毫发无伤的离开。你一死，林家大厦坍塌，自顾不暇，也追究不到我上。”

    林慈眯着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仍在昏迷中的林夏，挥了挥手：“行了，都回去吧。等林夏醒了，让他来见我。”

    她冷冷地瞥了林慈一，转从窗上了去。

    她终于还是垂了枪，声音艰涩地开了。

    “哈哈哈——老我捭阖生意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怀疑起诚信。”林慈忽然放声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好半天他才止住了笑声，摆了摆手：“也罢，也罢，就拿老爷我的名誉担保，一定言必行。你一成事，我立刻放人。”

    韩素澜没有回答。她盯着林慈，攥了手中的枪。

    然而等俞天君去了别院，也没有见到韩素澜。

    “小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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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慈有些意外地眯起了。

    韩素澜并不意外。她很清楚林慈说的易不会是什么好事，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的说来。她将视线从童杉的脸上移开，冷冷地看向林慈：“我怎么知，你会不会毁约？”

    指用力，弹上膛，一熟悉的声音却扎了她的耳——

    “这合作呢，说简单也简单。我相信以你的实力，一定能办到。”林慈笑容满面地说：“有个人，我看他不顺很久了。这样吧，一命换一命。拿杜蕤的死，换童杉的活。时间呢，也不用太久，就叁天吧。叁天。这不难吧，小姑娘？”

    “什么合作？”

    俞天君不认为她会趁机逃跑。但他也猜不这要关，韩素澜会扔重伤的杜嘉麟，一个人去哪里。他给艾言去了电话，没打通，只能先留言，一个人在房等着，有人的假象，同时吩咐手人，低调一些去寻人。

    但动静再小，也瞒不过肖晔。他很快知悉了杜家的况，却也没想韩素澜会去哪里。担心她真的跑了，他让人去查封各路通的关，然而她就像湖中的，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韩素澜猛地回过。

    韩素澜沉默着看了童杉一。他的表很平静，正专注地望着她的睛。韩素澜看见了他的笑容，那包容的笑，从幼时到现在，十几年的时间里，从不曾改变。

息了。

    童杉的脸现在方正的屏幕上。

    她咬了，冷着脸盯着正中间那位一脸慈祥的老者，手中的枪近了林夏的额，没有偏挪半分。

    “我还以为这小在你心中有些份量呢，现在看来，他什么都不是啊。”

    拄着龙拐杖，立在房门前的老者形略显富态，白的须让他看起来慈眉善目，可韩素澜却到了无边的寒意。正对着她的，除了与童杉相连接的通讯，还有五六把黑的枪。

    他越是慈祥得好像没有脾气，韩素澜就越觉得心里发寒。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上笑意，那是发自真心的喜悦，可韩素澜开心不起来——他的脑后同样着一把枪，哪怕他故作镇定，可那颤抖的手，是藏不住的。

    “劝你不要动手，小姑娘。”

    韩素澜不知因为她的失踪，又起了多大的动。自从听见杜嘉麟事的消息，她的智商就好像离家走了一般，脑像生锈了的齿，怎么也转不动。等她回过神时，她已经站在一间病房，手中黑漆漆的枪指向躺在床上的男人。那熟悉的眉，透着一疏冷，与她印象里的林夏判若两人。

    “承诺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她冷淡地瞥了还在昏迷中的林夏一，平静地说：“发誓吧。如果违背承诺，你必将断绝孙，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