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泪

    穿着小礼裙的女孩儿踩着三厘米的跟鞋，提着繁杂的裙摆，如一阵风般刮过医院的走廊。鞋跟敲击地面发哒哒的响声，引来众人的侧目，她却本没有功夫去关心周围人的目光，一颗心全都系在了手术室里的那个人上。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不过是对一件未能定论之事的隐瞒，竟然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那时候她就不该让他走的！

    肖晔！

    远远的，看见坐在椅上的人，她立刻扬声喊，完全不顾公众场所不能大声喧哗的规矩。好在这里格外安静，只有一间手术室亮着灯，所以就算她大声吵闹，也不会打扰到别人。

    小澜！

    肖晔霍地站起，里透着张，别跑那么快，摔倒了怎么办？

    我，呼，我没事。韩素澜一气跑到他面前，弯腰扶着膝盖大气。肖晔心疼地给她拍着背，里飞速闪过对童杉的嫉妒又恢复如常。他接过许琅递过来的，旋开盖喂到她边：喝吧？

    韩素澜接过，却没急着喝，而是先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睛问他：他况怎么样？

    哦，肖晔挥手要许琅去拿资料，然后牵着她的手坐到旁边的椅上，你先缓缓，我慢慢和你讲。他看了一手术室，医生还在里面抢救呢，你急也没办法。

    前面的事你都知的。童杉的养父母带着他移居国外，之后生意破产，就没了他的消息。童柏那边也搬了家，本找不到人。挨着韩素澜坐，肖晔把缘由娓娓来，差不多一个月前吧，童杉在一个全国的奥数比赛上获了奖，我才知他在哪。

    韩素澜猛地抬起：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和我说！

    你先别急。肖晔安抚地握住她的手，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我总得先确认他是不是还记得你吧？而且，空无凭，我说是你要我联络他的，我这么说，他就这么信吗？

    韩素澜稍微冷静了些，但还是有些心绪不平：你可以和我说，我直接去问他啊！

    肖晔一阵见血：你得来么？

    我

    别说他了，就是我们俩，也快半年没见了吧？

    韩素澜彻底哑了声。

    看戳到了她的痛，肖晔见好就收：你应付那两个人就已经很艰难了，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所以我派了人到他的学校去接他，只是没想到他这么难接近，好容易说上话，关于他现在的状况他一个字都不肯提。要不是他经常的请假引起了我的怀疑，让调查员在他家对门买了房，他住的小区那么破，今天就是他死在那里都不会有人知

    你说重！韩素澜一把揪住他的领，睛里都快火来，经常请假？死在家里？你什么意思！

    我也是今天才知的。肖晔叹了一气，他好像被他的养父母家暴了听调查员说，当时他养父母的骂声站在门外都能听见，他去敲门没人理他，去业那里投诉，业也懒得，说他家三天两就这样，习惯就好。最后还是调查员觉况不对报了警，警察去之后看见他养父还拿着带他，他养母站在旁边一边哭一边骂，他人躺在地上，连动都没动一。要带人走的时候他养父母还骂骂咧咧的，说什么我打自己的孩怎么了，送到医院的时候连呼都很微弱

    耳朵里是他冷静的声音，安抚住她躁郁的心。韩素澜默默地松开了手，怔怔地坐回自己的椅，脑海里一片空白。

    小澜？小澜！

    她茫然地抬起，映睛的是肖晔焦急的脸。

    他摇晃着她的肩，里满是后怕：你还好吗？听得见我说话吗？

    她摇摇，又，忽然觉得脸上的，非常难受。伸手去一，手背上两痕，无言地诉说着刚才的事给她造成了多么烈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