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虽然也是在皇城脚，但周达家里很偏僻。周恕走了三里路，又坐了车，才来到哥哥周达家。

    嫂嫂刘氏拿着卖他剩的钱开了一家布店，每日抱着小宝守在店里，些绣活补贴家用。镇上没有第二家布店，所以生意不错，周达里的日一好过许多。

    毕竟是自己的枕边人，刘氏又一直伏低小，周达很难心不理她，日久了，两个人的关系逐渐破冰，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周恕的事两人默契地不再主动提起。

    周恕门的时候，便听见嫂嫂说了一句什么，哥哥跟着笑了，还有小孩的嬉闹声。

    他脚步顿了一，面无表地：哥哥，我回来了。

    刘氏像是被惊到了一样，一收了笑，从店里探一双睛来。哥哥也沉默地走来，黝黑脸上一片红一片白，斟酌着不知说什么。

    只有小侄无知无觉地拿着一个风车玩，见了周恕咯咯笑：小叔叔，抱！

    小宝！抱着小宝的刘氏面一白，失声叫。生怕周恕伤害他一样，刘氏牢牢抱住了小宝。她觑了一周达的脸，讪讪笑：你小叔累了，乖宝，别闹叔叔了。

    周达沉默了，转对刘氏冷冷：你回去。

    哥哥对着周恕张了张嘴，似乎不知说什么，踌躇片刻才：回来了？坐吧，坐。

    刘氏听话地抱着儿回去了，可不一会儿又端着茶回来了。

    她一边倒着茶，一边问：弟弟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说一声？看我们也没有准备。

    周达皱眉：你这说的什么话？这家也是弟弟的，他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刘氏瞪了周达一：这，我不是看店里没有收拾吗？而且，要是知弟弟回来，我早早就去镇上买买糖回来招待了，也不会像这样失礼。

    周恕看着面前神各异的两人，没有多说什么，淡淡了一句：清明将至，我过来拜祭父母，顺便看看哥哥嫂嫂。

    过来的时候，他用碎银换了米面布匹，提到哥哥家中，还有一个小小金锁，是给小侄的。

    周达连连摆手：你人过来就行了，这些东西不必。而且这个金锁也太贵重了，我们要不起。

    哥哥拿着吧，我难得回来一趟，以后还不知能不能来。

    刘氏瞪了丈夫一，笑着接过了：你说什么呢？这是弟弟的一片心意。

    那金澄澄的小锁到了手中，刘氏两放光地来回翻看，笑：我就知，弟弟在中过得好，那里面富丽堂皇的，才有前途啊，咱们这乡哪里比得上？

    周达迟疑：米面就算了，可这金你给了我们，自己在中过得好吗？

    周恕淡淡：哥哥放心，我如今只求平安度日，不去攀龙附凤，自然可以过活。

    周达是个大老，也不懂里那些。周恕回来了，虽然还是以前那个样，却越发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通的气派也不一样了，仅仅是同他说话就让人觉到自惭形秽。

    而且周达自己也愧对周恕，于是问了几句就无话了。

    第二日，几人去祭拜周父周母。墓前杂枝草除去，烧了纸钱，放了供果，周家人一一上去作揖。

    祭拜完，周恕同哥哥别：哥，我得走了。

    周达搓着手，局促：不留几天？好不容易才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