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不趁人之危似乎是两人达成的共识。

    倪椿像往常一样听着闹钟醒来，隐约记得昨晚的事，却又不全记得，

    ——她懊恼地敲了敲脑袋，自己怎么会说那么羞耻的话？

    果然误人——倪连的太误人了。

    她踏上拖鞋轻手轻脚地走到台上，看见架上的红刺嘉文并未多致死，它们都在背的地方兀自发着红光。看来被照顾得不错。

    “醒了？”倪连系着围裙从门边探了。

    “嗯，”倪椿转朝他走过去，“你起得早。”

    “还行吧。”倪连抿嘴笑了。这个回答莫名让人觉得舒服——一早上起来，不用立即接受类似于“习惯了”这的悲惨戏码，倪椿觉得莫名地舒服。两人默契地没提昨晚的事。

    “你了什么饭？”倪椿问他，推着他往餐厅那边走。

    “主有卷，喝的有豆浆和果，”倪连的上突然多了儿温馨的觉，他接着补充，“如果吃不习惯卷的话，还有全麦面包。”

    “这有什么不习惯的。”倪椿轻笑一声，“我激你饭还来不及呢。”

    两人在餐台坐定。

    “，”倪连喝了一果，状似不经意地开，“你前段时间的任务，很危险吧？”

    倪椿看向他。神没什么躲闪。应该不是自己昨晚喝醉说了不该说的。舒玖的事应该没人知。

    “还行，也不算很危险。”倪椿回答。

    真的不算危险，不过是营救一批被塔利班困住的中国人质罢了——那批塔利班好像还是与组织失散的，没什么威胁力。

    “哦，这样啊。”倪连面上相信得不得了，“那肯定是你们太厉害啦！”心里仍然相信自己的推测：多半是为了丰厚的奖金什么的。

    两个人继续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话语间同频，心却完全是两个去向。倪椿不知为什么不想让小孩知舒玖的事。倪连则在计划着去工作的事。

    “今天晚上回来吗？”倪连把倪椿送到门。“看况吧，可能会有些晚。”倪椿回答，看着乖乖顺顺的倪连。

    像个......像个什么呢......

    像个猫的模样。

    糟了。又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了。

    倪椿脸上开始有些发烧——幸好着罩看不来。

    “好，那我等你啊。”倪连向前一步，抱住了倪椿，“注意安全。”

    “嗯。”倪椿突然有享受这觉。是乖顺吧？

    贴、绝对服从又相对变通，在自己的预想范围制造其不意的小温。

    或许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才不是追着谁跑到异国他乡，浑不要脸面地想要保护谁，却不比那人的份地位，还反被说教一番。

    养一只乖顺的猫。也不是不可以。

    ...

    等到倪椿今天再见到倪连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午夜了。

    “成哥这算盘打得真是妙啊！等到人都送到房里了才给我打电话，既不违反我的合同，二来呢，我过来又需要些时间，您又能赚到那位客的钱。真是妙啊！”倪椿坐在成哥对面的小沙发里，上微微勾起，一手掐着烟，毫不避讳地瞪向刘。

    刘成面上也没有被看穿的尴尬。一个警察而已，还是女的，有什么好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