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十分珍惜和阿瑜在一起的一分一秒，歪着见他气鼓鼓的替自己着伤，其实也没那么疼了。

    “阿瑜。”顾渊唤她的名字。

    阿瑜嗯了一声，才听顾渊。

    “我……若是让人买了去，你怎么办……”

    “阿瑜自然是要同公在一起的。”

    “……”但是你无法离开这里。

    “公莫不是不想同阿瑜一起。”阿瑜犹豫。

    “不是！”顾渊忙，“我自是愿意的……”

    “那便是了，阿瑜将来也是要护着公的。”说着手指了他胀的，“只是公不能再折腾自己的了。”

    “是。”

    临睡前阿瑜又给他上了一遍药，缓缓地将药都去，待顾渊睡，自己才去休息。

    采宴。

    一年一度的大日，有些个面孔阿瑜已经见过了，顾渊容貌也算上上乘，到这一看，倒是不够尖了。

    顾渊的场比较靠后，他自己不上心，阿瑜也没想着给他打，就连这衣服，也是素的很，实在不够看。阿瑜半搂着他的腰，让顾渊靠在她上。来得有些迟，后台聚集着不少人，听着他们的谈，大致也能知前面谁得了好前程。

    找了个避人的地方坐，顾渊侧着趴在阿瑜膝上，光是走楼梯就疼得他险些落了泪，每一步都牵扯着伤，怕叫人看来，他还得撑着，疼得脸都发白了。阿瑜除了帮他伤缓解，似乎也没有别的法。

    时不时能听到前厅的呼喊声，大约又是哪个小倌让人赎了去。

    就快要到顾渊了，阿瑜牵着他到指定的位置站好，之后再由引导嬷嬷领上台去。

    阿瑜只能陪他到这了。

    阿瑜为他理了理衣袍，将琴放于他怀中，目送他朝后场地方走去，转消失在人群中。

    “小。”止风现了，朝阿瑜行礼，带她往包厢去。

    顾渊还要晚些再上场，阿瑜就坐在纱帘后静静等着。

    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止风都看在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池瑜边。这些事若是被池老爷知，自然是不会应允的，池家未阁的大小跑到青楼小厮，还喜上一个男娼，说去让人耻笑，池家这辈都甭想抬起了。

    可他是池瑜的人，不是池家的人。

    从跟着池瑜那天起，他便只效忠与她一人，对池瑜的一切指令只有执行的份儿。

    随着介绍声，顾渊款款而来。阿瑜担忧的看着台上的人，顾渊极力让自己的行动看起来正常，朝着众人微微行礼，台便是一片叫好声。阿瑜蹙眉看着顾渊将琴放好，盘坐，接到地面的时候顾渊明显一僵，却是咬了牙坐了去。

    阿瑜握着桌角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这人刚刚还趴在自己膝上喊痛。

    顾渊波动琴弦的手指都有些颤抖，太疼了，这才是第一天，两的似馒，亵险些穿不上，如今坐在这，重量都压在伤，他完全是凭着毅力才不叫自己起。

    一曲终了。

    顾渊缓了缓才以手撑地直起，接来，便是自己的命了。

    从他决意欺瞒阿瑜时起，便有了赴死的打算。不论是命好叫恩客赎了去，还是继续留在这柳巷，他今夜终将是要破的。可他如今这状况，甭说是承，就是正常的行走都十分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