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他的妻

    我的上帝。

    他大概是在呼求什麼主名，或是語尾助詞。

    哈維顫巍巍地離開我，打量著我，手伸到我的臉頰邊撫觸著。哈維的手掌很溫柔，就像剛才幫雪姬更衣一樣，神同樣是誠懇的。

    「你的意思是，菲爾為了得到我，不惜將我殺了，讓我再度轉世投胎到了人間界，這樣一輩又可以重新起算，他於是迎娶我為妻，是這樣嗎？所以你上輩不，應該說是我的上輩，包括你、包括菲爾、包括沃夫，大家都認識我的上輩，是嗎？」我跪坐在地上，問。

    「妳好冷靜。」哈維笑著，角還有些淚，我伸手來替他掬去，「是的，妳的上輩，也是一直都這麼冷靜。」

    這樣有種退化的覺，我這輩很容易慌張，沒什麼專長，只會吐槽。

    「哈維，照你說的，我應該是有某種分，讓菲爾不能夠在我的上輩娶我為妻，所以非得將我殺掉不可，是這樣嗎？」我有種不祥的預。

    上輩的分，我估計多半是他剛才中的天堂裡的人，可能是天使，可能與菲爾為敵，很多很多的可能，讓菲爾不得不讓我的人生重來一遍。

    「是我的妻。」

    他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不冷不熱，聽不喜怒，只是淡淡地說著，像是對著一個陌生的人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他的聲音我很熟悉，平常都帶著強烈的敵意，偶爾會有溫和的舉動，令人捉摸不透的傢伙。但是在界裡面，我又覺得這個傢伙其實特別單純，只是生傲嬌了點。

    沃夫冷冷地重述：「妳上輩，是我的妻。」

    我沒有回頭過去看他，盯著我前的哈維問：「是真的嗎？」我沒有料中，完全在我的預測之外。

    我期待他搖頭還是點頭呢？其實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有的時候人遇到了想要逃避的狀況，就會不想得知解答。因為你知，得到了解答之後，一個題目就來了。

    我就是那個不想面對一個題目的傢伙。

    哈維緩緩地點了點頭，給了我答案，得我不得不去面對一個問題。

    我沉默著，哈維站起來，說：「不是都叫傅利茲帶她過來了嗎？你還不能起，為什麼到處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