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戳破他另一个侥幸——他就是封止渊。

    当人变成仇敌，自己曾经那难以言明的复杂心就容易解释了，矛盾的源自于经历，他与傅斯乾的过往。

    即使在前世，他也是那样的喜傅斯乾，喜到把一颗心捧去，以至于在傅斯乾了他一剑时才会那样错愕，那样不敢置信。

    也正因如此，才会在再次被引时，从神魂泛起刻的战栗与不安。

    想碰想靠近，却又不敢。

    他以为的复杂矛盾，归咎到底，不过是一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随着中的痛楚消失，封止渊的脑海中也浮现更多画面，关于前世，关于他和傅斯乾。

    这让他心有些复杂，记忆片段的翔实足以佐证他的确是那个混世封止渊，而傅斯乾也的确是北海战神。

    他们应当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无论前世，亦或者今生。

    如今的封止渊不是那时的封止渊，他的天真无邪早被世间的暗浸染，不是非即恨，一扎红尘风月之事的人了。

    脱，他心中更多的是不，无论他与傅斯乾有着什么样的仇大恨，也不喜在别人的算计推动得知一切。

    换言之，比起傅斯乾，他更想找让自己想起一切，把自己送到这里的人报仇。

    上的应越发明显，封止渊甚至无需动用灵力去查探就能断定，傅斯乾就在不远。

    这是幕后之人早就安排好的一戏。

    他与傅斯乾俱是戏。

    封止渊不愿意让任何人得逞，虽然他此时确实想找傅斯乾打一架，不为别的，就为那人前世刺他一剑时的冷漠表。

    那双睛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杀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封止渊偏不想傅斯乾的陌生人。

    星辰掩映，上弦月倒挂在夜幕边缘，一瀑银河仿佛倾泻人间，在松涛波动间浮沉，天地寂寂，唯有林叶互相拍动的沙沙声音。

    像酒醉之人的酣梦，也像痴人奔赴潭想捞起的念想。

    封止渊在松涛间穿行，沾着夜的新，踏风而来，终于在夜盈糜之际，寻到了光华荟聚的地方——有如碎玉般淌着沉沉暮霭的冰棺。

    与他的心心念念。

    夜相，正是转钟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