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禁。

    太医院的院正陈素被急唤来，足足扎了三刻钟的金针，才将帝君谢澹唤醒。

    这针也不知多疼，谢澹在昏迷中尚且了一的冷汗，乘月在边上看的圈直泛红。

    谢澹醒来见陈院正在，又见乘月的伤心样儿，便有儿急了，躺在枕上动弹不得，还努力伸着手要拉她的衣角，攒着气说：臣没事

    乘月在他边坐了，问陈素：陈院正，帝君这到底是怎么了？以往毒发，可也没有这样昏迷过去的呀。

    陈素是个四十多岁，气质卓然的中年女，乘月从呱呱坠地起，就是由她照看的。

    陈院正起，借着收拾金针的片刻工夫思考了会儿，又探了探帝君的脉，方躬：陛，容臣单独跟您禀报。

    乘月拎着裙就要起跟陈素走去，谢澹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攥住她手，对陈素：陈院正，劳您就在这儿说，我撑得住。

    陈素看看面无血的谢澹，又看看皇帝，又行了一礼，才冷静：陛、帝君，两年前帝君中了那北狄人的毒箭，臣与太医院诸位同僚费了老大力气，终于将人救了回来，当时只那箭上淬的毒太过险，即便命救了回来，也会一生受其所苦，时不时便火焚，痛不可挡，须得有人合方才能缓解。但帝君今日这次发作，臣才觉得，此毒之狠，比想象中更甚。

    见皇帝和帝君两人都沉静地看着她，她便继续：方才臣替帝君把脉，只觉帝君脉象虚浮孱弱，再三揣测来，想必是用合之法镇毒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每次一合，便是助纣为，引得那毒越来越是凶猛。

    两人回想了一，确实觉得这毒发的频次越来越多，间隔时间越来越短，谢澹的骨也是越来越弱，两人对视了一，面上均是森然一片。

    陈院正接着：帝君尚且年轻，若是不能禁，只怕此毒会将帝君的越淘越空，此以往，恐怕恐怕天不假年。

    什么？乘月蹭地站起来，平日里禁倒也罢了，可你的意思是，毒发之际都不能用原来的镇毒之法了？那毒发时该当如何？

    陈素垂：太医院有一记麻沸散，服后人便会神志昏迷，即便是在上用刀开，病人也觉不到。此药平日只麻醉时用，依臣之见，帝君毒发之时若是能速速煎一剂服，应当能撑过毒发的这几个时辰，等帝君醒来，便应当无事了。

    乘月问：朕听说这麻沸散醒来后，人会迷糊好几日，只怕这药不能期服用吧？

    陈素再度一揖到底，陛圣明，医术上并未记载期服用此药会不会有损，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臣回去后当与诸位同僚翻遍医典，寻找解毒之法。

    乘月气恼：北狄的毒，我朝医典里又怎会有解法？若真是有，这两年也早翻来了。

    谢澹晃晃她手，虚弱：陛，陈院正她们已经为臣的毒伤透了脑，生老病死皆为天意，您就不要再为此烦恼了。

    他说两句话都耗尽了力，却还对她浅浅一笑，叫她不要担心。

    乘月很快冷静来，对陈素客气：那便有劳陈院正了。